迟也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完成了起床,又顺便冲了个澡,拾掇好自己,才慢悠悠的晃到了客厅里。
江逾白已经帮她把早餐摆到了桌上,此刻正坐在她对面接听电话。
看到她过来,江逾白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露出一个笑容来,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手机,按下了免提键。
听筒里传来一道清脆的少年音,迟也捧着碗的手微微一顿,心里一瞬间就明白了他这么做的原因了。
默默吃了一口粥,迟也心里不免想着江逾白原来也是个记仇的主,他分明知道她上次看他手机不是为了查他的岗,还要拿这件事来调侃她。
不过碍于他在打电话,迟也没说什么,想着等他打完电话再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老师,您有在听吗?”许久没听到回复,要不是还显示着正在通话中,电话那头的陈轶都要以为江逾白挂断电话了。
“在。你继续说。”江逾白淡淡应了一声,看着迟也仓鼠进食似的,无奈的笑了笑,连跟陈轶说话的语气都柔和了许多。
陈轶见江逾白应答,这才继续说下去,“老师,您今天上午没来所里,我和陆杳还以为您请假了,问过所长才知道没有,便想着打电话来问问您。”
他言语间多是关心的意味,迟也却被一口一个的“您”字给弄的哭笑不得,他这样的尊称,总给她一种江逾白有很大岁数的错觉。
似乎是看出迟也在想什么,江逾白伸手敲了敲桌面,迟也明白他的意思,敛起了笑,乖乖的喝自己的粥去了。
“没什么,家里有点事,今天上午就不去所里了,陈轶你把改好的报告打印出来放我桌上就好了,我下午去了再看。”江逾白说清楚事情后,又跟着补了一句,“倒也不用一口一个您,平白给我叫老了,我也大不了你们多少,相处随意点就好。”
他说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迟也,迟也接收到他的眼神,张嘴小声说了一句,“啧啧,江教授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凡尔赛啊?”
江逾白没跟迟也辩论,只是指了指她喝了一半的粥,就又去跟陈轶说话了,“对了,你和陆杳收拾一下,明天我带你们两个去城郊古墓那边做现场考察,大概要待上半个月左右。”
闻言,迟也喝粥的勺子顿了顿,不过很快又稳了心神,没说什么,低头喝着自己的粥,等她喝完粥,江逾白的电话也已经结束了。
“城郊那个古墓,我记得是在槐安县那边吧?你要去半个月的话,记得多带点厚衣服过去。”迟也看着江逾白,捧着热牛奶,一边喝一边认真的提着建议。
江逾白神色一滞,继而思量着开口问道,“不怪我没有与你事先商量就出远门?”
“为什么要与我说?”迟也不解的抬眸看了一眼江逾白,见对方神情有些肃然,不免玩笑着开口说了两句,“这是你的工作啊,总不能我说不让你去你就不去了吧?”
江逾白拿着手机的手微微用力,可以清晰看到上面凸起的青筋,不过他很快又将手从餐桌上拿下,放在了膝盖上,神色也恢复了带着笑意的自然。
果然,根本不用商量,她会同意的,毫不迟疑的同意,甚至连多过问两句都不会。
“所以你今天上午没去研究所是因为——”迟也停了话,到嘴边的“照顾我”三个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江逾白了然的笑了笑,他拉开椅子站起身,一边收拾着迟也面前的碗筷,一边自然的接过话茬,“没什么,就是收拾收拾了明天要带的东西,顺便照顾照顾我们小迟老师。”
听到“顺便”两个字,迟也莫名松了一口气,她也起身跟进了厨房,轻轻推了推江逾白,眼眸里含着浅浅的笑意,“你不是要收拾东西吗?这些我来就好啦。”
江逾白将喝完牛奶的玻璃杯递给她,淡着声音说道:“一起吧,和你说件事。”
接过杯子,迟也打开水龙头,一边冲洗着,一边好奇的问着江逾白,“什么事啊?”
水声哗哗,让静谧的环境多了两分热闹,也让迟也没有那么拘束,她和江逾白虽然结婚快三个月,但真正白天这样独处的时间可谓是少之又少。
“迟卿昨晚打了你的电话,我替你接了,不介意吧?”江逾白说话的时候,迟也却莫名的将视线落在了江逾白的手上。
他的手很好看,细长分明,此刻衬着手中瓷白的碗,更显得无瑕,比一般女孩子的手还要精致好看。
迟也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满意的笑了笑,好在她的手也不差,否则这第二张脸可就要给江逾白比下去了。
“他说什么了?”迟也将杯子放好,擦干净了手,才拿出手机看了起来,先是翻看了一下通话记录,“咦,你们聊了这么久,讲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江教授你和他关系这么好?”
在迟也的印象中,江逾白和迟卿可没什么交集,两个人能聊这么久倒是着实出乎她意料。
“做姐夫的,跟小舅子关系不好,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