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凑到左泽耳边:“还清醒吗?”
他没什么动静,只从喉咙里挣出一声嗯。
“不用,天晚了,你们歇息去吧。”
等他们都走了好一会了,左泽才慢悠悠从小榻上爬起来,到了浴房。
我时刻注意着里头的动静,怕左泽睡过去。
好在里头一直有动静。
“拿一下裤子。”里头出来声音。
我才想起,他起来就径直去了浴房,什么也没拿。
我去他的箱子里找到,进了浴房放到他手边的桌子上,想离开却被他一把拉住。
“你呢?”
“什么?”我疑惑。
他的手都是水,把我衣袖沾湿了,我想,他要是清醒的该是不会这样做。如今这样虽不同,但也有些可爱之处。
“算了。”他放开我的手。
我带着这到底尴尬,没去细究他到底想要说什么,打开门离开了,打算等他出来再说。
看他已经洗完没出什么意外,我便上了床。
他出来后躺在我身边。
抱着我。
我转过来看着他。我嫁给他从二月初八到现在五月十三,三个月零五天,也算经过了许多事。我能感觉到我与从前的戚家二姑娘很不同了。左泽,我的丈夫,在这个醉酒的深夜,对着我口舌不甚清楚地说,非我不可。
我想,大概今夜很难睡着了。
他将拥抱收紧,眼睛慢慢睁开。
他眼里漩涡似的,我想起他刚没说出的话:“你之前,要说什么?”
他不回答我,只是对视。能感觉到他还是被酒气萦绕不甚清明,或许他自己也想不起了。我不再看他:“睡吧,我不扰你了。”
他却将拥抱越缩越紧,他贴在我耳畔:“你现在,心里有我吗?”
说完,他唇一直在我耳边蹭来蹭去。异常小声地喃喃:“我知道我做得很不好,一直做得不好……”
他姿态很低,像是宠物想要主人怜悯的那种蹭。
可我舍不得,我稍微起些身,捧起他的脸:“没有你,还能有谁?”
我去亲他的唇舌,想给他一点力量。从前不知道他喝醉人会这样脆弱,早知道就不挑起秦家姑娘的话头了。
他瞬间转移了主动权,力道很重。
上一次我道痛,他便抽身。这次我想要试试看,这事到底是怎样的,只是他不甚清醒,没轻没重的。
还说今夜会睡不着,没想到还是太累,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醒过来时有些惊慌,今日二妹妹出嫁,千万不要误了时辰。
撑着坐起来,看见他靠坐在床头,看着我。
“几时了?你还要背二妹妹上轿呢,别晚了。”
他笑着来揽我重新躺下:“还早,新娘子还没起呢。”
我对他说:“那你记得叫我,我要是醒来看不见你会生气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