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位开了,我去找你。”
“那你快点,”罗丝揉了揉开始抗议的胃,“我好饿啊……”
她站了一会儿,还是屈服于隐隐的胃痛,找了个人少的台阶坐下来,翻遍了全身找不出一颗巧克力。她满眼都是一团一团的人群,这地方一年一度会敲十下倒数的跨年钟声,还有烟花秀,最热闹的时候转个身边上的人就不见了。她也不知道斯科皮什么时候能找到她,无聊的听了一会儿边上两个学生模样的女孩聊天,话题从最新的综艺到喜不喜欢汉堡里的酸黄瓜,从过会儿去哪找最佳观赏位到哇那是谁真好看他好像走过来了……
罗丝一抬头,果然斯科皮已经停在她面前了,他背了一个很大的包,看见罗丝的模样愣了一下:“本来以为能给你个惊喜……”
“但凡你提早一小时告诉我也不至于变成这个样子,”罗丝耸了耸肩,伸手从他口袋里掏出一块面包,“这个口味不好吃。”
“路上买的,没别的了。”斯科皮又掏出一板巧克力一块慕斯蛋糕,刚撕掉巧克力的包装,就见罗丝张了嘴要喂。
“我手很脏。”他这么说着,还是抽了一张纸包着巧克力,掰了一小块下来,“甜吗?”
“还行。”罗丝说。
蛋糕吃到一半,她忽然感觉额前散了几缕的乱发被轻轻拨到耳后。她抬了眼,斯科皮那双看起来很冷淡的眼睛正安静而温和地看着她。
罗丝忽然感到一丝尴尬,同时也觉得稀奇,这种仿佛回到校园恋爱的感觉属实少见。她擦了擦嘴角的蛋糕屑:“我今天是不是不好看?”
斯科皮疑惑地“嗯”了一声,像是思考了一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没有,好看的。”
罗丝笑了:“算了,有点矫情……”
吃完了东西,斯科皮开始找她算账:“挺奇怪的,我好像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个未婚妻。”
“什么未婚妻?”罗丝惊愕了片刻才想起来自己干过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朋友不知道从哪听说的,”斯科皮说,“可能过不了几天大家都知道了。”
这种消息的传播速度一向很离谱……罗丝哭笑不得:“我随便说的——我以为这样她会彻底死心。”
“嗯。”斯科皮站了起来,看起来没打算再提这事。他牵过罗丝的手:“去看烟花吗?快开始了。”
“行啊。”
烟花秀要零点才开始,此时较好的观景位置都已站满了人,他们走了半天才找到个落脚之处,有点偏,但也不是什么都看不见。还剩最后两分钟的时候斯科皮看了下表,忽然从那个背包里拿出了——一小束玫瑰,像是刚买的,开的正好。
这是他的习惯。罗丝人很懒散不会养花,花瓶里的花放久了败了也不会管。斯科皮在的时候还好,一出远门回来原先的那一束必会蔫头蔫脑地待在原处。他后来就习惯了,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新买一束换掉旧的,他喜欢玫瑰,也总是爱买玫瑰,一次一次的就成了惯例。
罗丝下意识以为这就是惯例的花,有点疑惑地接过来:“给我干什么?”
“我不是很乐观的人,我没见过永远,以前也不怎么信。这个世界有时候很混乱,很糟糕,诺言太多都是假的,说好的未来一般都会碎掉。”他看着她,慢慢地、认真地说道。
“我并不善于表达,你看到的听到的只是我想说的万分之一。我没法描述你具体对我有多重要,只能说世界可能很差劲,你会把这个差劲的平均值拉高很多。”他垂眼笑了,“我的这个想法很仓促,可能是我迄今为止的一生做过最草率仓促的决定。回来的路上我忽然不想告诉你我什么时候会到,我觉得这可能是个惊喜——事实证明结果有点糟糕。我想给你买一束花,不是回去插在花瓶里,就是想在今晚送给你,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找到你,看到你的时候我也有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我好像知道永远是什么意思了。永远很难,很理想化,可我还是想要试一次。”
罗丝的话哽在喉咙里:“什么……”
倒计时开始了。
十,九,八,七。
“我想试一次,永远是什么样的。”
六,五,四,三,二。
“我在向你求婚。”
一。
“新年快乐,我爱你。”
烟火升上夜空,绽开绚丽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