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晒在阳光底下,呼吸很艰难,很多人在喊她的名字,她听到那些声音,奋力地睁眼,看到白色的天花板和阿不思放大的脸。
罗丝意识还没清醒,就这么和他对视了两秒,随即见他扭头:“醒了!”
雨果也出现在视线里:“感觉怎么样?”
罗丝半天才找到正确的发声方法:“我还好……斯科皮呢?我记得他……”
“守了你一夜,刚刚才劝去隔壁包扎。”阿不思说,“喝不喝水?”
罗丝也觉得渴了:“要……这是哪?”
“圣芒戈。”
雨果被指使去倒水了。阿不思拽了把椅子在边上坐下:“你真不知道我们被你吓成什么样……昨天傍晚斯科皮给我打了电话我们就都来了。我第一个到的,还在外面就看到他浑身的血,一副天都塌了的表情,一问才知道他第一时间给你急救过了,而且来得及时,问题不是很大。”
“你会被吓到?”罗丝想笑,结果咳了一声出来,喘了两口气。
阿不思把她压回枕头上:“你别动。我怎么不会被吓到?都吓哭了。”
雨果憋不住了,开始在一旁大笑。他把装了温水的杯子放下:“没什么大事,但你一下子失血过多,断的骨头刚接上,估计还得躺两天。”
阿不思说:“你要不是个女巫,现在起码半残废。”
“少咒我。”罗丝想打他。
两个人非说她没养够伤,什么都没透露,留到饭点就把她给催眠了。罗丝又一觉睡过去,再醒来睁开眼房间里就换人了。
斯科皮拉着她的一只手腕,他俯身,额头轻轻贴着她的手,阖着眼。罗丝才刚轻轻动弹了一下,他便睁眼了,睫毛蹭过她的手心。
那双眼里有一点不易察觉的血丝,显得很疲倦:“感觉还好吗?”
他垂眼看她的手,抬起来放到唇边,带着一种很珍重的神情吻了一下。罗丝的手一颤,轻声说:“我没事。你呢?”
“挺好。”斯科皮眨了一下眼,浅灰的漂亮眼睛抬起来看她,话刚出口又改了口,“……不太好。很担心,很……后怕。”
罗丝笑了:“可你还是来了呀。”
斯科皮没说话。
罗丝问他那几个黑袍人是怎么回事,他抿了一下嘴唇,绷住了本来就没什么表情的脸,简单解释了那是上个案子没解决干净的“尾巴”,大本营没了逃亡途中走投无路来泄愤。罗丝的信息在之前“情书”事件后被加密过,这次泄露是意想不到的原因——他们从娱记手上买到的。她是高层的家人,又和“执行者”关系匪浅,寻仇到她头上也不是不能理解。
“这几天我不一定一直在,”斯科皮说,“有些下月开庭的材料没齐。”他忽然凑近了,直视她的眼睛:“后天接你出院?”
罗丝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拐了人就走话外之音:“你这样说,我会觉得你是在求复合。”
斯科皮“嗯”了一声:“从海岛上见到你开始,我就是这个意思。”
有风穿堂而过,像十年前霍格沃茨大草坪上的少年迎风而来,抖一抖长跑袖子上落下的花瓣,安静地思考了一阵,然后抿出一个温和的笑:“罗茜,我们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