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昭昭如果不在这两处,岛主会把他关到哪里呢?”
翟天寿捻着胡须,蹙眉道:“如果不在这两个地方,恐怕……凶多吉少了。”
众人闻言,不安的看了一眼汪彦卓。汪彦卓倒没有什么不适,道:“敢问翟老,这两处有何玄机?”
翟天寿道:“是竹影喜爱之地。”顿了顿,又道:“叶家人敬长尊贤,少岛主去世后,他就是扶光园的老大。所以我以为,岛主要做什么,一定会征得竹影的同意。以竹影的个性,谁要惹了他,他绝不会直接杀死。放到他那里,是最妥善的法子。”然后抬头问汪昭霖:“你们可见到了竹影?”
汪昭霖从未见过竹影,在清风馆和玉纤山时,一心找寻汪昭昭,也未留意,于是道:“那两处只有几个小厮看守,没有见到。”
翟天寿蹙眉不语。
竹影的传说汪彦卓已经听了太多,但无论外界把他传得如何神乎其神,在叶景贤在世时,他也没弄出多大水花。如今汪彦卓如日中天,对他实在提不起兴趣。既然翟天寿说昭昭凶多吉少,那他也只能当这个儿子死了,于是话锋一转,问:“翟老在扶光园待过,可见过《中秋夜宴图》?”
翟天寿呵呵一笑,问:“怎么大人也喜欢那幅画吗?”
汪彦卓道:“听人说那是叶家的传家宝,可迷惑人心志,让人做出些反常的举动,不知可有其事?”
翟天寿沉吟半晌,慢悠悠的道:“那幅画安放在灵光塔,有一次,老管家岑树带领我们几个人进去打扫,有幸见过。我当时入园不久,说了些不知轻重的话,被管家骂了一通。我是觉得,画的颜色未免太阴森了些。后来管家跟我说了这画的来历。
圣德先祖来到斗鸡岛的当日,正是中秋,岛上夜色弥漫,伸手不见五指,一众族人跋山涉水,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了个落脚之地,心里总算有了些安慰。可天不遂人愿,他三岁的小女儿突发高热,在中秋之夜永远的离开了人世。
多年以后,这里开创有成,人们在庆幸之余,圣德先祖却依然忘不了这个女儿。年近古稀,更是常常喃喃自语,当年刚登岛时,死的真是他的女儿吗?他的女儿应该没有随他来到这里,还在故土—那个战火纷飞的地方。如此说,死的应是他们呀!这里昏天黑地,不是鬼狱,怎么会是人间?
他清楚的记得,刚来时身边总有些影影绰绰的影子围着他转,他被咬过、啃过,难道不是鬼?这样说,他是不是也咬过别人?他越想越糊涂,越想又越明白,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时,提笔画了一幅《中秋夜宴图》,交待后人:‘上面有人也有鬼。’”
厅里众人听的晕晕乎乎,好像就是一个父亲因失去爱女神志错乱的故事。
汪彦卓却笑了,道:“圣德先祖的遗迹,的确是至宝。穿过黑暗,斗鸡岛能有今天的盛况,先祖泉下有知,定会倍感欣慰。不过据我来看,这画的确是过于阴森了些,扶光园乃圣地,照不亮自己,又如何为全岛子民谋福祉?”
“正是!我看岛主心里有一座墓地,不但给他自己建了一个,也给万千子民一人建了一个,如此天性凉薄之人,怎么配做岛主?”汪昭霖说着,转头对翟天寿道:“老前辈还不知吧,岛主在寿诞之日,杀了为他贺寿的金大爷,并嫁祸给斗鸡卫的一名将军,现在城里群情激愤,天天去总督署请愿,要总督大人查明真相,严惩真凶。老前辈是得道高人,可否算算,此事将如何了结。”
翟天寿抬起左手,五指合计了一番,道:“金家势败,已成定局,大人无须在他们身上消磨时光了。我看那位将军……或有一线生机。”
汪昭霖一下跳到他面前,道:“老先生,你可算仔细了?”
翟天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笑道:“这位将军呐,我看你性子有些鲁莽,该收敛些去去浮躁。当日金满楼与我有一面之缘,我曾告诫他,不要倚仗财势,耀武扬威。他抖机灵抖到了扶光园,他不死谁死?”
翟天寿说完,站起身,冲汪彦卓拱手一礼道:“大人,小民对大少爷失踪一事甚感遗憾,如总督有意,季将军之事迎刃而解。小民告辞。”
汪彦卓忙让尹希送了出去。
翟天寿刚走,王继儒派人来了,见了汪彦卓,禀报了几件事,一,岛主放出信来,要裁撤青州卫;二,让周永叔牵头处理金家各处的房子和店铺,偿还债主的钱财;三,将金家母子移出金府,另找一处房子看押,待一切结清后,再行处置;四、秋大将军带人到处抓捕药泽。
闻言,众人均是一惊。
汪昭霖大声喝道:“他要裁撤青州卫?”
陆长奇也是不解,与刘同、高义面面相觑。
来人道:“听说而已,但十有八九。好像也不是全部裁撤,说给总督大人留下四百名护卫,其他人编入斗鸡卫。”
汪彦卓立刻明白了叶清平的意思,心想,好厉害的小东西,真是出手狠辣,也是不管不顾了。
汪昭霖拳头攥的嘎巴响,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