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光将秋凰扶上马车,一行人往城中进发。雷声停了,秋凰撩起车帘,只见夜空繁星闪烁,一片清辉。她坐在车里一言不发、心如死烣。
两日后,官差将秋凰押上大堂,左丘公端坐在上方,一边是郑府的管家左丹、金夫人、万夫人、宋夫人、苏夫人、晚云夫人及三个丫头。万涛核对了原、被告姓名,左丘公道:“秋凰,郑府管家代主母告你操纵畜生谋害众生,你认还是不认?”
秋凰不答。
万涛道:“秋凰,大人问话,老实回答。”
秋凰还是不答。
左丘公道:“秋凰,你与郑府女主人樊姜有何恩怨,从实招来。”
秋凰不答。
见状,左丘公问牢房的官差:“她怎么了?”
官差道:“回大人,这两天她没说过一句话,问什么都不答。”
左丘公吩咐差人:“拿纸笔来。”官差取来纸笔,左丘公指指秋凰,官差将纸笔铺在她面前。
左丘公道:“秋凰,本官审案,不偏不倚,你不愿说就写吧,本官等。”
秋凰抬眼看了他一眼,拿起笔写道:“樊姜该死,堂上众人该死。”
官差将纸呈给左丘公。
左丘公一看,叹了一声,道:“秋凰,你只说事实,如何判案本官自有定夺,重新写来。”说完,让官差拿下去让她重写。
金夫人道:“大人,这丫头狂妄自大、心肠歹毒,当日我们亲眼所见,她指挥着畜生伤人,证据确凿,无法抵赖,想装聋作哑逃避处罚,大人千万别上当。”
万夫人道:“大人,这丫头诡计多端、伶牙俐齿,伤了郑府、金府、宋府和我府里几十人。如今郑夫人生死未卜、汪小姐伤势严重,宋小姐惊吓过度,她罪大恶极,求大人立刻将她处死。”
左丘公道:“两位夫人稍安勿躁,此事事关重大,牵涉甚广,总督大人亲自督办,吩咐下官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她虽罪大恶极,也有陈情的权利,否则,本官便有枉法裁判的嫌疑。”
金夫人、万夫人听了,对视一眼,只好收了性子,不言语了。
秋凰拿着笔半天没写一个字。
左丘公耐着性子道:“秋凰,你慢慢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想清楚,老老实实的写下来,本官自会秉公处理。”然后问左丹:“郑夫人怎么样了?”
左丹道:“回大人,找了三个大夫诊治,夫人浑身是伤,尤其是头部伤的最严重,现在是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对下人们也是一会儿叫的上名字一会儿叫不出。大夫说,外伤虽然好治,这头上的伤能不能治好,谁也不敢说。如今丫头们一刻也不敢离开,生怕再出个好歹。”
宋夫人道:“郑夫人金玉一般的人,被这丫头如此折腾,哪能不病?大人呀,你可为民妇们做主。郑夫人都被她作践成这样,我们普通百姓哪惹的起?大人若不处死她,斗鸡岛怕是人人胆颤,这日子没法过了。”
一个丫头道:“大人,我们家小姐被土龙吓破了胆,天一黑就离不了人,夜里惊醒几次,想起来就啼哭不止,短短几天,憔悴的不成个人样。”说着,“扑簌扑簌”直掉眼泪。
左丘公不动声色的听着,瞥了一眼秋凰,还是没写一个字。
万涛道:“大人,她这是要死扛到底,不想交待啊。”
金夫人道:“大人开明,你想给她个机会,她便利用大人的好心,拖延时日,她一天不交待,难道大人一天不治她的罪?”
宋夫人嚷道:“果真是个刁民,肚子里的道道也太多了。大人,您千万不能纵容她,我那可怜的女儿可还在家里受罪,等着大人为她伸冤啊!”说着,也哭起来。她一哭,女人们都淌眼抹泪起来。
秋凰看了她们一眼,扔了笔,目光笃定,神情肃然,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模样。
左丘公见状,道:“秋凰,蝼蚁尚且偷生,你年纪轻轻,怎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本官不会一直等下去,今天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不如实交待,本官便上报总督大人,根据律法治你的罪了。到时,你不要后悔。”
秋凰不为所动。左丘公吩咐官差,将她带回天牢。
离了总督署,左丘公去万福宫见汪彦卓。
汪彦卓自从有了万福宫,除了大事、要事,都在万岁殿处理政务,已经很少去署衙。官差通报后,左丘公走进大殿。汪彦卓正翻看卷宗,金叔敖在一旁侍立。左丘公见了礼,汪彦卓招呼他坐下,左丘公坐了,道:“大人,秋凰伤人案下官已经过堂,来跟大人汇报详情。”
汪彦卓道:“好,讲讲。”
左丘公道:“下官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在本案中,受伤的共有二十六人,其中轻伤十九人,重伤七人,均是被猩猩和土龙所伤,没有死者。伤者中男子九名,女子十七名,其中郑府除了郑夫人,还伤了五名家丁两名丫头;金府中伤了两名家丁,金夫人有轻微外伤;万府中伤了四名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