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一根巨大的培养槽立于中央,营绿的培养液供给着维持生理机能的最低需求。
(啊啊啊啊……救救我,请救救我,请来结束扭曲的我)(拜托了……请来杀死我)(我的家人们在哪里?!)(好痛苦……好痛苦)七零八落的声音不和谐的回旋。
集齐了无数苦苦哀求的悲愿,参杂了众生的痛苦与绝望。
予以伤痛,予以绝望,他们仍在歇斯底里地的嚎哭,以凄厉的惨叫作为求救讯号。
(啪啪啪)(咚咚咚)血淋淋的腐烂尸骸正拼死拼活的捶打着墙壁。
(救救我,快放我出去)一拳又一拳的血印与爪痕刻划在了透明的玻璃上。
他们在垂死挣扎,即使明白是徒劳无功的也还是撕心裂肺的的嘶声痛哭。
泪水混杂鲜血,惨烈的嚎叫充斥着对凶手残忍无情的控诉与愤怒。
这个世界是不公不义的吗?充斥着压榨与剥削。
这个世界是污秽不堪的吗,我又是为与他们一同降生于此?
“理解不能。”浑浑噩噩中,我不明白自己的存在价值。
眼前的所有皆是黑,只能听到那些人的嚎叫与悲泣,我与他们都仿徨无措。
已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无论是那个人……还是我自己。
我们都沉溺在水中,谁来救救我们?
泡在水里昏沉睡去的少女蜷缩身体,以倒挂之姿消浸溺不明液体里飘浮不定,双目紧闭,全身被数根管子缠上,棕色的长发飘逸水中,与一身红衣一同浸于一处。
而一切的罪魁祸首,当今伫立在管子前观测培养槽内少女的反应。
“呼吸反应正常,没有苏醒迹象,给予过量药物注射也没有生效。”狂克斯看着观测仪器上的数据回报状况,他也偶尔瞅了几眼被他们困在水中的少女。
哈诺娃.史密斯,现任火焰大师之一,不过比起忍者或元素大师,他们兄弟俩更愿意称其为人形欲望摇篮、生骇、活尸、实验品。
“很久就会生效的,弟弟,这家伙虽然是碎肉重组的活尸,但实际机能都和常人一样。”酷克斯不疾不徐,双方抱胸,似乎对接下来事情拭目以待。
如酷克斯所言,片刻过去,培养槽内的少女开始挣扎。
咕噜,咕噜,几声水声后,管内沉浮的少女猛然睁开双眼,以狰狞的面目死瞪着,疯狂捶打着墙面,想要逃离这个注满不明液体的管内。
“咚咚咚!!”急促的拍打声隔着玻璃传入兄弟俩,两人望着玻璃管内的少女死命抽打。
那双赤红的眼无比昏暗涣散,明明神情如此狰狞扭曲,但眼神暗淡如丧尸般死灰槁木,仿若她的苏醒只是生理本能,而非意识主导。
酷克斯笑道:“你看,我说她会醒来的。”
“她现在就和她的父亲一样,是彻彻底底的活尸啊。”狂克斯也以疯狂的目光凝视着,高高在上俯瞰阶下囚,笼中玩物。
没有主意识,纯粹只是作为垂死之人的挣扎求生,那是多年前牢牢烙印在他们身体的本能。
一个如朽木之姿黯然凋零,一个沐浴在深渊的诅咒与祝福下浴血重生。
“这就是深渊的祝福啊,你看,一个付出对应欲望的人,本应该在女儿醒来后彻底死去,却因为深渊的连锁反应而留下了一丝灵魂。”
“而另一个,则在深渊的祝福下化作活尸存留世间,她的身上聚集着欲望摇篮的力量,亦肩负深渊的祝福和诅咒,这就是深渊的魅力。”
而此刻那位本该凋零谢幕的人,正无神地跟在时空双子的身上,等候发令。
他浑身漫长粗长的枝条,面目全非,身形扭曲,似人非人,无以名状。
只是静静地站着,只是如傀儡般地等待着,没有自我。
管内的少女仍在疯狂敲打着,面目狰狞,可以上却都是神智不清的行为。
挣扎着,却毫无灵魂,被抽走了自我的空洞,仅凭着身体的本能在抵抗。
“只要欲望仍存,她便能行动,这就是深渊的祝福,也是诅咒。”兄弟俩只是玩味地看着眼前困在管内的人影死命反抗。
看待作品的残忍,只是当作牺牲品的冷漠。
“体内状况尚且良好,或许接下来可以用她来作为祭台的能量源又或是备案。”“但现在她必须继续沉眠,还不能唤醒她。”
几句话过去,药剂的注入迫使管内的少女渐渐停止了挣扎。
灼烧的心被赐予了冰凉与寂静。
咕噜咕噜,酷克斯与狂克斯退出这片区域,前往其他区块查看,留下培养槽中的少女沉浮在管内,再次沉眠。
这是一个宁静且黑暗的夜晚,什么也听不到,唯有深沉的睡意与人同在。
叹息、愤怒、不满,轰隆轰隆叫喊也一起消散在漩涡,泡影般迷失,忘我地沉寂。
无声无息,拥抱着身躯飘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