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没有意外,少年白亦非还在那里等他。
“为什么要拒绝那小公主的提议?”少年白亦非抬眼问道,明明是一身白衣,但是少年身上却没有一点温润的感觉。
白起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少年白亦非的问题,反而是问了一件看起来似乎毫不相干的事情:“符儿,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穿白衣的?”
少年白亦非身形微微一愣,随即犟嘴回道:“怎么,我不能穿白色衣服吗?”
“不,你当然可以。”白起笑了笑,转身进了书房,“跟我进来,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那是一枚被悉心保护的很好的黑铁令牌,看令牌周围的光泽,应该曾经被人握在手里把玩过很长时间。
烛光下,白起将这枚令牌的来历向少年白亦非娓娓道来。
那是白起最得意的一段岁月,是哪怕只是想起来就忍不住大笑出声的一段时光。
都说知子莫若父,白起又哪里看不出来自家幼子对昭阳公主的小心思,但同时他也知道自家幼子的为难。
不过已经没关系了,在死之前,他会为这个亏欠良多的幼子做好最后一件事。
“白亦非?!侯爷?!夫君?!”
蓁蓁的呼唤惊醒了陷入回忆里的白亦非。
“你怎么了?怎么好好的愣在了那里?”
白亦非轻轻摇了摇头,收好这枚来自蓁蓁的馈赠:“我只是在感慨夫人的魅力之大,真是想不到,庄襄王居然舍得用这么重要的一件宝物来博美人一笑。”
蓁蓁微微一愣,然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笑着回道:“有赵姬那个女人在先,再迷恋过一个曾经名动七国的天涯歌女,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吧?”
言语交谈间,秦庄襄王嬴子楚风评被害。
但白亦非可不在乎这个,而身为妹妹的蓁蓁看起来也丝毫不介意。
对这个仅有过一面之缘的便宜哥哥,要不是看在他是嬴政生父的面子上,蓁蓁其实是懒得搭理的。
看看他都给小嬴政留下了什么烂七八糟的东西。
蓁蓁垂下了眼睛,摁灭了一盏还在摇曳着的烛火。
秘密送往秦国的金银珠宝和治灾妙方,暗地里下给赵姬和昌平君的绝子丹,借子楚之手下给吕不韦的慢性毒药,还有白起留给她的一部分军方势力……
有这些准备在前,但愿这个嬴政能在还没有掌权的这段时间里过得好一些。
想到这一点,蓁蓁在心里就止不住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