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语气。
她眨眨眼,回道:“关上不利于你的恢复。”
关上窗又不开灯,这里就跟个鬼屋似的,城堡厚重的装潢在无光时,让室内人只觉得压抑,谭果委婉地回绝了对方的要求。
“关上。”
对方丝毫不领情,语气里俨然要有动怒的倾向,想到医生说要保证患者情绪稳定,谭果站起身走过去。
窗帘有四层,她拉上了最里层那最薄最透光的白纱。
屋里的光朦胧了许多,但依旧明亮。
耳边又传来大少爷不满的命令:“全部拉上。”
这次谭果摇头,十分坚决,走到床边将人调高,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递到他唇边。
对方依旧撇过头,拒绝了谭果的水。
她皱了皱眉,没说什么,放下水杯转身走到自己搬来的椅子,盘腿坐在上面,十分闲适的模样:“不太行呢,我有风湿。”
她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条薄毯搭在腿上,虽然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但还是柔了嗓子显得很柔弱:“我一到阴雨天,这浑身上下没有一块骨头不在叫嚣,大人您肚子能乘船,就体谅体谅,迁就一下我这弱女子吧。”
萧暮自方才被垫高身子后,便能看到床前谭果的模样。
——居然比这个房间主人的他还要自在。
他动了动唇,沉声问:“你怎么回来的?”
“啊,我这人素来品行高洁,什么都没做却拿着你们给的学分,我这心底不踏实,正好听说你这出了点意外,我心想着这不正好用得到我嘛,然后我就回来了。”
谭果只字未提萧叔的请求。
萧暮自然不信,这人当初离开时在车前,开心地向他挥舞招手的模样还历历在目,那时可丝毫看不出这位的高洁。
但他没有揭穿也没有赶人。
毕竟他前两天一直在思考该如何把人再弄回到庄园,只是当初赶人的是他,这挽回的话他是如何也说不出口,这事才一直拖到自己发病。
现在阴差阳错的完成了自己目标,不论这人是为了什么回来,他都不能再把人放走。
只是这人每日整天在自己眼前晃悠,着实糟心。
沉了沉眉,他忽然道:“你去叫萧叔来。”
谭果闻言从书中抬头,愣了一瞬回忆这人说的内容,而后道了声好。
萧叔现在貌似就在庄园,人来的十分迅速。
谭果在对方来了后便在萧暮的眼神驱逐下离开了房间。
萧叔来了后,看着萧暮无力地躺在床上的模样,眼中浮现无法掩饰的痛苦之意,绷直了嘴角,问:“感觉如何。”
萧暮感受到对方眼神里刺眼的痛苦怜悯惋惜之色,一股烦躁之火从心底疯狂灼烧着他,与此同时,一股未知的惶恐好像被瞬间激活,隐在暗处作祟。
煎熬之下,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自从醒来后,他从未像现在这般难受过。
他深呼吸,压制着身体的情绪,克制道:“我何时能恢复?”
“很快,很快就能恢复。”
“……我知道了。”
他没有错过萧叔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慌。
“叫我来是和谭果有关?”
萧暮:“嗯,她以后每日来一个小时便可。”
萧叔出乎意料地直接应下:“好。”
听到对方的回应,萧暮默默合上双眸,道了声:“没事了,我想休息。”
“那……”萧叔似想再说两句,但最终什么都没说,摇着头离去。
躺在床上的萧暮,宁静的像个睡美人。
只有颤抖的睫毛昭示着他心底的汹涌波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