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冬至节前,赫连锟和赫连林氏,终是,接下了给赫连小小和燕暻赐婚的圣旨。
冬至也是燕王的寿辰,但,燕王从未大操大办过什么万寿节,总是率文武官员祭拜过天地,山呼几声万岁,晚上,在御花园的晴雪富春殿摆堂家宴,就算庆寿了。今年也一样。
可,自从南巡回来后,王道娥就一直对外称病,再没有公开露过面,连燕王冬至圣寿节这么重要的场合都缺席了。
燕王,倒是没说什么,还赐了一些补品给瑄王妃。王后娘娘,却是如坐针毡,寝食难安。
可,燕暄的瑄王府就像个铁桶一样,上上下下,守口如瓶,无论王家和王后派谁去,如何旁敲侧问,都只道:
“太子妃感染的不是一般风寒,而是肺痨,有传染性。但病情已经得到了有效控制,不甚咳嗽了,只是仍需卧床静养,不敢着风。”
安乐安慰王后。
“御医院的人不是说并无大碍了,王院首的医术,您还信不过么?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且得养呢。反倒是您睡不好,头又疼了罢。”
“父王,也不是真生您的气了……”
王后微微苦笑着,叹了一声。
“本宫知道。”
“其实阿,这一次,你父王,最气的不是燕暻,而是你。怹气你跟着燕暻胡闹,坏了自己的名声。”
“可怹舍不得说你。如今,暻儿和赫连小小的婚事也定了,你阿,就成了陛下唯一的一块心病了。”
“去燕云关这么久了,卢达给你写过信么?”
“怎么可能。”
她把头靠在母后枕边,半是解释,半是自我安慰,道:
“他又不是燕暻,走了就是走了,不会玩什么以退为进,欲擒故纵的。”
王后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胳膊,没再说话。
元旦这天,燕王正式颁旨,立燕暄为储,从即日起监国辅政。大争之世,圣圣相传,一场战争的结束,不过是另一场战争的开始。帝王将相,也只是历史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