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梦,正不满地踢打着拳脚。
就在李秀秀看着肚子上凸起来的小拳头时,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她揉了揉那块凸起,小拳头便收了回去,重新摆成了蜷缩的状态。
“秀秀,起床吃饭了。”魏清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醒了啊,我买了一些东西。”
魏清进门时顺便从一旁拿了个纸袋进门,然后放在了李秀秀身侧,示意她打开看看。
李秀秀打开纸袋,一阵清香扑鼻而来,既有糯米的香甜,也有荷叶的清新,像是粽子之类的东西,但是当她拿出那一块巴掌大的荷叶包时才闻到了其中鸡肉的气味,语气惊喜地说:“是糯米鸡啊。”
“打开尝尝看好不好吃,你早上和中午都没怎么吃东西,饭菜马上就好了,你先吃点这个垫垫。”说完,魏清便打算往外走。
李秀秀见状将荷叶包放回了纸袋中,跟着魏清一同走了出去。
魏清回头看了一眼李秀秀,“你怎么不吃?”
“等吃饭的时候一起啊,广州特产呢,我怎么好意思一个人吃独食?”李秀秀笑着贴上去,“而且小清哥一下午都没怎么休息,回来还忙着做饭收拾家务,我心里好过意不去。”
魏清伸手撑了一下李秀秀,生怕她毛毛躁躁地跟着他撞进狭小的厨房,“当心肚子。”
“啊?真是可恶的肚子。”李秀秀伸手抱住魏清,“魏清,一下午你辛苦了。”
魏清默不作声地揉了揉李秀秀柔软的头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出去摆放一下小物件吧,厨房里油烟重。”
“好。”
李秀秀将客厅里闲置的方桌摆放好,然后开始拆魏清买的零碎小东西,当她拆到一个小纸包时,里面除了剃须刀和梳子,还有一盒上海女人的无香雪花膏,她将这些东西连同着漱口杯一同放进了洗手间里。
两个人的晚饭十分的简单,一碟青菜和一黄色搪瓷盆的米饭,还有那块荷叶鸡。
李秀秀身子笨重,坐不了低矮的马扎,只能坐在客厅盛杂物的木箱子上,但是她一点都不会在乎这些,如果可以她更想盘腿坐地上,只是那样起身会比较麻烦。
但是,魏清却记在心里,觉得百般不是滋味。
李秀秀咬着筷子跟魏清畅想以后,“马上就要报名考试了,你记得在家好好复习,以后我出门就跟别人说我对象可是个大学生,金贵着呢。”
“不行。”
魏清想也没想地拒绝道:“现在不稳定,不是考学的时候,我也可以外出工作,不能只让你一个人赚钱。而且你快生了,到时候用钱的地方会很多。”
李秀秀忍俊不禁,“现在时代发展这么快,不可能四个月后还拿着三十块钱的工资的,到时候我可以请个保姆照顾我,你就安心考你的学就好了。真的,我不骗你。”
魏清摇了摇头,还是拒绝了李秀秀。
李秀秀咬着筷子愤愤不平地说:“大男子主义又开始作怪了,吃点软饭不好吗?又不是让你长时间的吃,将来你大学毕业,无论投身哪里赚钱都会少不了,不要拘泥于眼前的蝇头小利,把目光放长远一些。”
“这不是吃不吃软饭和面子的问题。”魏清说,“两个人去承担,总比一个人的负担好。”
李秀秀笑了笑,想了个迂回的法子,“你想多了,等孩子生下来,你要在家带孩子啊,一边学习一边带孩子也很累的,我们都去工作了,景荇怎么办?小孩子两三个小时就会饿,饿了就要哭,我们两个都不在家,小景荇只能一个人在家哭,多可怜啊。”
魏清果然按照李秀秀所想的那般,看了看她的肚子,最终也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李秀秀美滋滋地拿着介绍信去永安制衣厂报道,她在心中给自己鼓了鼓气,毕竟男人和孩子只会影响她赚钱的速度!
但是,等李秀秀看到永安制衣厂时,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论文题目——论述如何在七十年代末令一个不景气的制衣厂枯木逢春?
永安制衣厂跟村里的公社大队差不多,一排平房一个大场院,李秀秀在门卫处问得了虞钱的办公室。
当李秀秀踏进虞钱办公室,看到一旁架子上的样衣时,她就知道制衣厂不景气的原因在哪里了。
永安制衣厂还是在走老路子,生产着六十七年代的靛青和黑色的衣服,如果这个制衣厂放在别处,或许还能拉出来走两步,但是身处潮流前线的广州,就不是拉出来走两步的事情了,估计爬都爬不出来。
李秀秀见虞钱在打电话,便随意地看了看那些样衣,直到后者打完电话才开口道:“小虞同志,现在外面的人穿得都那么的光鲜亮丽,你这个创新主任就搞这么一套东西啊。”
虞钱神情惆怅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说的倒是轻巧,衣服一旦好看,价格必定会高,你别觉得现在的衣服难看,说到底还是占据大头,买的人还是多。”
李秀秀说:“但是没有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