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稀奇,以往她都要舔着脸磨着他,现下却只字不提,乖顺得不正常,他忍不住说道:“这就放弃了?看来你对这地图也不是很上心。”
“那不是。”端兆年突然盯着他,“本来我想着用其他的宝贝来换你的宝贝,后来仔细一想,你什么宝贝没见过,我若再拿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来,怪不合适的。”
“那你可就说对了,我眼光高,一般的俗物,还真瞧不上。”陆汀白挑着眉,哂笑道:“倒是缺个暖床的宝贝。”
“哦。”端兆年做出明白状,“这也是个法子。走吧,给你暖床去。”
端兆年突然其来的主动,让陆汀白一时半会适应不来,他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她的话,总觉得她又在揣着什么野心思。
都说顾渚紫笋味清爽,鲜甜而回甘,可陆汀白品尝了几口,每每随着茶味在舌尖漫开,他只尝到了苦涩,其余的什么都没了,勉强了几口之后,陆汀白还是决定放过自己的舌头,便将茶水随意地搁在了一旁,支着脑袋看着案牍上抄抄写写的端兆年,“你说的暖床,就是跑到你陆将军屋里誊抄地图?”
端兆年手上的动作不停,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是你不让安长之给你暖的床,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嗯?瞧你这意思,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陆汀白一脸晦气,“让一个大男人跑我屋里暖床,你是想让整个汴黎城都知道我断袖?”
“听你这话,你真是断袖?”端兆年抓住陆汀白话里的破绽,郑重一问。
见陆汀白瞬间阴沉着脸,端兆年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还义正言辞道:“这也没什么,有心便有情,从不局限于‘性别’二字上。”
“你还真是油盐不进啊。”陆汀白说:“我什么嗜好你不知道?难不成先前我亲的是一头猪?”
安长之和一众送菜的小兵正巧来到了陆汀白屋外,正好又只听到一些被门隔断的断章取义的话,不知实情的几人当即面露异色,互觑而不敢言。
大家识趣地没去敲门,都趴在门口等着。
有人说道:“陆将军生的这样好,怎么就喜欢男人呢?”
有人随之附和道:“就是啊,不知是哪个浪荡男人勾引的将军,将军也真是,端将军这翘楚之姿,他还吃着吃里扒外,啧。”
须臾,一人如惊梦中一醒,指着屋子,低声一问,“话说这种事不是有人上有人下么?”那人脸上爬上了红晕,害羞支吾着,“将军,也不知道是,是哪一面?”
几人闻言,龌龊的想法在脑子里滚了一遭,受不住似地背过了身,不敢拿正眼瞧掩实的门。
陆汀白此时背脊一凉,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几人努力地呼了口气,齐刷刷巴望着安长之,试图从他那听到点安慰的话。
安长之蚌住了,随即一脸晦气,“我怎么知道?连对方是谁我都不晓得,更别提他们哼哧之时了。”
“啊哈哈,也是,也是,”其中一人尴尬笑说:“安副将,你看这,我们总站这也不是办法,是进去呢,还是继续等着?”
安长之犯难的样子,小兵以为他是在认真拿主意,殊不知安长之心里兜的是另一件事。
他在想,陆汀白断袖之事,该不该和陆庭染说?
“唉。”安长之思考无果,晦气地看了眼房门,叹道:“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