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同情,因为他们同是被父皇抛弃的孩子。就像他重病时,父皇未曾去看过他一次。在父皇得知李熠清在猎区受到袭击受伤时,除了处置了一批下人之外,却也不曾去探望过他一眼。
他将手中的弓抬手扔给了身边的侍者,难得和颜悦色地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不知二哥的游戏,我可否参加?”而李熠清对这个二哥却是敌意满满,一是本来对他的印象便不好,二是他竟然如此对待她的朋友,草菅人命。她面上带着笑,语气中却满是冷淡。
“既然你也想玩,那自是可以。”
“那便多谢二哥了,但是不如换个玩法?
“你想怎么玩?”
“比胆量可好。”李熠清自知箭术不行,便心念电转换了别的玩法。
“怎么比?”李熠漓来了兴趣。
李熠清走向了靶子,看着自己的朋友,明明有着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如今却眼神涣散,强撑着眼皮。面上没有半分血色,嘴巴半张着,似是呼吸都十分困难。虽是换了衣服,但仍能隐隐看到衣服内测渗出的血迹。
伤势如此严重,竟还拿他站在这里取乐。
李熠清拿下他头上的苹果,说道:“下去。”
他本是已经做好了等死的准备,身体的疼痛已经使他麻木,他强撑着身体站在这里,倒下去只是时间问题。
但他模糊的视线因李熠清的突然而逐渐聚焦,虽不知道李熠清要做什么,但是看到她,心中却生出了希望。
只是听话地让出了位置,谁知李熠清却将苹果顶到了自己的头上,站了上去。
“你……”
“三弟这是做什么?”
他慌张起来,刚要将她拉下来,却被李熠漓的话惊住,这个朋友竟是三皇子?
“比胆量啊,我们来当靶子,让他们来做射手,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李熠清话音刚落,李熠漓还未曾说话,一旁随行的公子哥们便慌乱起来,纷纷跪下求饶。“我们怎敢将弓箭对向殿下?”
李熠漓也黑了脸。“你是来捣乱的?”
“我只是想和二哥来一场赌注,若是我赢了,我要把他带走,若是二哥赢了,那我日后便任由二哥差遣。”
“你要这个小乞丐做什么?”
“那日在猎区,是他救了我的命。”
“区区一个奴才,保护主人不是天经地义的?”李熠漓听说了那日他是和三弟一起被带回来的,但是那有怎么样呢?
“那是二哥的想法。”
“呵,所有你现在是为了一个奴才冒生命危险?”李熠漓只觉得荒谬。
“怎么会危险?二哥适才不是还将别人当作靶子么。那我先来?我选他!”李熠清在人群中随意瞄了一圈,看到那个适才的小胖墩,便指了指他。
突然被点到的杨浱安却被吓得慌忙跪了下来,俯首推辞道:“小人不会弓弩之术,且将弓箭指向殿下,是万万不能的。”
“本王这个挨箭的人还未说什么,你倒是怂了。我说话一向一言九鼎,从未有收回之理。你若是不射箭,那便是抗命!小心我砍了你的脑袋。”李熠清挺着胸膛,装作威严的模样。
李熠漓不信李熠清能当真为了一个下人如此冒险,他没有应答,李熠清便当他是默认了。
她将苹果放在头顶,站在了靶子的位置,面上倒是云淡风轻,心中却是十分惊骇。杨浱安听说不听话要砍头,没有选择,颤颤巍巍地拿着弓箭站定了位置。
而在一旁看着的小乞丐却更是惊慌担忧,他不值得她如此为他冒险,想去拉她下来,却被她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双方胶着着,无人让步,杨浱安惊恐中扯起了弓箭。而他颤抖着的身体更是让李熠清默默握紧了全是冷汗的拳头,咬着牙死撑着。
箭已在弦上,李熠清仍毫无退缩,李熠漓未曾想到这个弟弟竟然性格这个虎。知道李熠清在挑衅他,要不要上他的当呢?
双方紧张的时刻,李熠漓喊了停。
“一个小乞丐,不值得本王向前走一步。你想要,拿去好了。”这个赌局对他并不划算。
在李熠漓心中,对生命并没有什么敬畏之心,亦如蝼蚁一般,只要不惹怒他,活着无足轻重,但也不必费心去捏死。
但是如是伤着了李熠清,父皇不仅会杀了射箭之人,他也会被父皇责骂不顾手足之情。即使射中了,他也没有必要冒险让旁人拿箭指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