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神衣从仙山里面出来,裘清这才大松了一口气,仙界人人都说金乌太子是个脾气古怪的人,虽说此前在昆仑大殿上见过一次,但却被他在大殿上的样子给惊艳到了:“神君您要再不出来,我都要进去找您了。”
神衣理了理装有净瓶的袖子,然后像是在自家园子逛完回来似的说道:“我就是在里面多逛了一会,走吧。”
出了仙山后,裘清便将神衣送至仙门外,目送他坐上驭日神车走远后,这才叹一声:“可算是把这位祖宗给送走了。”
坐在驭日神车上的神衣将净瓶拿了出来,然后斜躺在坐上打量着,净瓶洁白无瑕,虽然只有巴掌大小,可却能容纳数丈之多,他忽然眉头微微皱起,随即又缓缓舒展开来,神衣很好奇纤凝平日都是怎么修炼的,像她这种总是板着脸的女仙会不会也有遇到瓶颈的时候。
等渡了弱水,神衣便直朝琼华宫仙殿而去,即便这会天色已经黑了,但殿内却依旧灯火通明,且那个叫青衣的小仙子还一只候在门外。
见神衣姗姗来迟,青衣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人还没到近前便抱怨了起来:“仙君让你去取个清气,怎么弄了这么久。”
神衣这会手上还拿着净瓶,但眼睛却已经望琼华宫殿内看去了:“仙君人呢?”
虽然这会大殿里面亮着光,却并没有看到纤凝的身影,神衣不经有些好奇。
“太子把清气给我吧。”青衣气呼呼的接过神衣手上的清气,表情有些不大好看,且拿了净瓶就往殿内走,丝毫不顾神衣还站在外面,甚至进去前还不忘将这大门给合上。
“什么呀,神神叨叨的。”神衣亲自将清气送到门口,不想还在这里吃了闭门羹,难免心里有些不高兴,心道你不满我去拿,我还懒得跑呢。
殿内听着外面的动静走远后,青衣这才一脸责备道:“仙君您这清气好好自己去取也就罢了,为何要让他去拿,您看您自己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只见纤凝这会面色苍白,一副亏虚十分严重的样子,接过净瓶以后,便立即开始吸纳入体,随着清气进入体内的越来越多,她面上的颜色这才终于好看了不少。
纤凝微微垂下眼眸,将净瓶放下,然后从塌上有些艰难的站了起来道:“我没事,只是仙力暂时亏空罢了,待补上一阵就会好很多。”
“千年前您舍去真身,弥补这仙界的气运,保全了整个仙族,却与神位再也无缘,不光如此,现在还要日日饱受那噬心摧骨之痛,如今您本可好好呆在瑶池静养的,可父神给您送来个什么人。”
青衣说着眼圈就跟着红了起来,想着自家仙君为了仙界付出这么多,最后却只能过这般的日子,一时就心疼的哽咽起来,她怪不来别人,只能埋下头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
纤凝叹了口气,走到窗边伸手将那窗子推开,清风吹过,月光透过云雾洒在地上,千年前的回忆再一次浮现在眼前,当年仙界气运枯竭,天庭破败,群神四伤无数,虽有父神与魔族相抗,但却无法保全整个仙界,而那时她是整个仙族唯一一朵净世白莲,年岁也不过才刚刚过千。
“身为仙君自当以三界安危为重,当时那种情况换作任何人都不会犹豫。”清冷的声音不带有一丝烟火气息,头上的青丝被风吹得乱舞,她以为随着时间流逝,就能把这些都忘了,其实只是不愿提起罢了。
听到纤凝仙君的话,青衣不忍的看向她的背影,说不出来的心疼。
弱水河畔神衣正单手撑着头,侧身躺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另一只手则是拈根草,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玩。
距离他来到琼华宫已经有七天了,上次离开汤谷的时候,他还信誓旦旦的和别人说对方不敢收自己为徒的话,不想现在不仅拜在了对方门下,还成来对方跑腿的工具。
想到这里双眼有些放空,河畔的浪花将卵石拍打得哗哗作响,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
“难不成我命中缺苦,这是天道给我补上了?”
说着这里便越发觉得有可能,因为他不似别人还要经受修炼飞升之苦,神位更是着手可得,打从出生起他就有个一手遮天,名震四海的目标,只是现在这个目标还有些远罢了。
翻了个身,神衣把自己摆成大字躺在石头上,眯起眼睛听着河畔的弱水声,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梦中他总是听到一个若近若远的声音:“你是金乌神鸟,是太阳神,虽然现在受制于他人,但你的神职不应该只是为日出日落,而应当是你的日火。”
我的日火?
太阳精火可以焚烧一切,即便是地狱里的恶鬼都可以被烧成灰烬。
“哗啦——”浪花拍打着河岸,水声将神衣从梦中拍醒,他猛的从石头上坐了起来。
\"今日是月圆之夜,纤凝仙君怕是不好过。\"
男子的声音在耳边响气,神衣转头朝那边看去,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沧渊!”
沧渊看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