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才肯离去。
他深切自检,孟湘湘的身上太多诱惑,让他徒然生出妄想,于自己来说,这些妄想不应该加诸在这样明媚之人身上。
太过干净,就容不得一丝脏污。
太过美好,偏偏又让人心生向往。
鸡鸣三声,郑子潇一如既往起床练剑,路过昨晚他们依偎过的石阶,还会产生温存之感。
温存之后又要提醒自己,不能越过那条界限。
剑光在空中划成个弧线,伴随着暧昧的梦一起碎裂了。
赵魏案子的细枝末节十分复杂,郑子潇忙了几天,才算理清。
诸多官员掺杂其中,若要一一清理,朝堂免不了血雨腥风。其中最棘手的是兰台,几次穆王派人前去,都查不出任何问题。
可越是一干二净,越显得刻意。
郑子潇隐隐觉得,和多出来那一个战俘有关。
他垂眼扫视了密信,迅速看完后放在蜡烛上焚毁。
火光跳跃,伴随着焦糊味,穆王推门而入。
郑子潇忙起身作揖,“王爷。”
“怎么样,兰台还是查不出结果?”
“算是有进展。”
郑子潇伸手关上窗子,才道:“姚仇进城当晚,战俘家眷中的一个人被偷偷转移进兰台大狱。”
“兰台大狱?”
狱前种满兰花草,健壮的大活人走着进去,能被躺着抬出来。
素以酷刑闻名的兰台大狱,是花浊官员谈之色变的存在。
穆王眉头紧皱,声音跟着沉了三分,“都是些妇孺,为何关进那个鬼地方?”
“扶明进去查,却被姚儋拦住了。”
郑子潇接着说:“他可以提前准备,把一切做得滴水不漏,我想找个他放松警惕的机会带人去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好,你自己做事我放心。”
铜盂火刚灭,焚尽的纸屑微微泛黑,烧出的烟在屋里飘着,有些呛人。
穆王遮掩着鼻子道:“怡王进宫找圣上请旨赐婚,王佟联姻怕是他有意促成。佟大人向来依附于他,他促成此事多半是为了牵住王氏。”
“王氏的底细我也查过,树大根深,有些不干净,表面是钱庄,暗中做替人洗钱的买卖。”
抚着椅子的手停滞在半空中,穆王的目光愈发幽深,“学卉贵为亲王,为何要与做洗钱买卖的人结交。”
怡王一直以不爱官场交际自居,这也是圣上最喜欢他的地方。
郑子潇知晓他心中的疑惑,“二王爷与姚儋关系亲密,或许查清了兰台,一切都有迹可循。”
“你要注意安全,姚儋虽斯文儒雅,但是个不折不扣的狠角色。”
穆王说完,神色也缓和了些,掀开袍子坐在梨花木椅上,“天气热了,我叫人给你送了些冰。”
“谢谢王爷。”
“孟小姐那边也送了,你可以放心,没把她忘记。”
话语中的促狭分外明显,郑子潇微怔,才浅笑着,也不多说话。
那晚的事情好像将二人关系拉入一场虚幻的美梦里,郑子潇想起来便按耐不住欣喜,发现自己嘴角带笑,他忙又压下去道:“延成侯爷最近一直在为火器之事奔波,也是辛苦。”
“火器的事情你不要沾,子潇。”
郑子潇有些心惊,“为何?”
“此事违背了圣上的意思,会引来他诸多猜忌。”
话说到这戛然而止,后面的内容不说出来郑子潇也明白。
穆王是怕东窗事发,圣上责罚下来牵扯到他。
郑子潇道:“我不怕承担后果。”
“这些事是书院的学士在努力,你不懂火器,也不会用,急着添什么乱?”
穆王说着,一拍桌子,示意他不要再继续。
气氛有些僵持,在僵持之中,年轻的刺客躬身,低垂着眉眼对穆王道:“我只想与您共苦,您要走的道路,我想与您一起。”
微风无声下,吹起青色的衣袖。
穆王抬手将他扶起,“你对我来说就像亲生儿子一样,我看着你长大,我也想看着你成家立业。子潇,私自研究火器虽忤逆圣意,但最终是为国为民的好事,我不会出事,你也不要担心。”
他见郑子潇仍是一副苦大仇深的神情,干脆狠狠拍了他的背一巴掌。
郑子潇被他这力道十足的一掌拍得有些懵。
“年纪轻轻的,天天苦着张脸做什么?跟心仪的姑娘谈情说爱,出去打马放风,做什么不行,非得来我这里掺和那些油污冲天的活,你也得学学人家姚仇,虽然纨绔,但人家就挺会玩。”
这话愣是把郑子潇说笑了,这才愿意站直身子,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我开蒙晚,肯定比旁人勤勉些。”
“再勤勉也不如娶个姑娘回家实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