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是从江府出去的,是江采薇的陪嫁丫鬟,江采霜曾在姐姐院子里见过。 她紧张地跪在地上,被问及何时见过的崔兴,瑟缩着答话:“奴婢、奴婢记清,公子让奴婢晚些时候给表公子送解酒茶,奴婢便煮茶送过去。正碰到表公子从外面回来,让奴婢给他打一盆洗脚水。” 江采霜立刻想到屋中那只空茶壶,里面并没有装什么茶水。 至于床边盛水的木盆,应当就是洗脚水。幸她当时没有靠近。 “之后呢?” 小梅支支吾吾道:“之后就没,奴婢、奴婢就走。” 虽然前这个婢女像是能独自杀害崔兴的,但燕安谨是问一句:“子时前后你在何处?” “奴婢跟其他下人住在一起,在少夫人面的雅。” 除伯府的人以外,晚上有几个公子哥见过崔兴,几人素来是狐朋狗友,被风雨关在望天楼里也安生。正有人来时带酒菜,几人便去那人的雅,大吃大喝,直到酩酊大醉才回去。 这几人吃酒的时在酉时到亥时,崔兴回去的时候是亥时过半。 他回到雅,正遇上小梅进来送解酒茶。 侍卫进来禀报:“于公子回来,是没找到崔公子。” 于文彦和悬镜司的人一起寻找崔兴的下落,除五楼以外,其他地方都走个遍,雅也都问过,并没有任何一个人见过崔兴。 于文彦浑身湿透,青衣停往下滴水,头上的发冠都被雨水打歪。他在外面稍微擦擦身上的雨水,才走进屋中。 “公子找大半夜,辛苦。”林越适时让人递上一杯热茶。 “辛苦,只是人没找到……”于文彦叹口气,接过热茶一饮而尽。 林越拍拍他的肩膀,“节哀。” 到现在都没找到人,恐怕是凶吉少。 燕安谨大致问几个问题,于文彦的回答跟之前伯夫人的法都得上。 他夫人新有身孕,能太劳神,夫妻二人早早就歇下。 “你为何要让小梅给崔兴送解酒茶?” “在我母亲那里的时候,崔兴待会儿要去万公子的雅吃酒,我担心他醉后生事,便随口吩咐一句。”到这儿,于文彦面露几分尴尬,“我那个表弟常常醉后无状,惹下的祸事少,所以我才有此想法。” “子时你们是否到什么动静?” 于文彦仔细回想一番,摇摇头,“夜里雷雨重,我那表侄儿彻夜哭嚎,我睡前在耳朵里塞布条,没见什么动静。” 这一点有悬镜司的人作证,当时他们拍门拍许久,于文彦才睡惺忪地从里面打开门。他耳朵里的布条那时忘取下,被人提醒才想起来。 待这些人都下去后,江采霜才从隔扇门后面走出来。 她摘下兜帽,掩唇打个呵欠。 “道长可是困?” 江采霜困得皮子打架,揉揉睛,强忍着困倦道:“小梅是我姐姐的陪嫁丫鬟,我觉得她似乎过于慌张。” 小道士睛都快睁开,惦记着案子的事。 燕安谨由失笑,“小梅的事日再,我让林越送你回去。” “等等,有个事,”江采霜抓住他宽大的衣袖,“我姐夫身上怎么湿透?” “自然是因为找人而被淋湿,”燕安谨略一思忖,猜到她在想什么,便答道:“于公子出现的时候,身上是干爽的。” 这下江采霜才放心,眯着睛,困顿地点点头,“那我先走。” 燕安谨望着她,轻道:“嗯,日见。” 有林越的陪同,江采霜顺利地悄悄回到原来的房。堂姐江采青在呼呼大睡,丝毫被外界所扰。 江采霜往她身边挤挤,正要脱衣睡觉,脑海中有个想法快速闪过。 她知道第四个线索是什么。 江采霜在堂姐身边躺下,打算天一大早就要去找燕世子,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满怀期待地睡一觉,早上被堂姐叫醒,跟家人一起吃的早膳。 伯府出事情,江采薇便没有回去,也留下一起用膳。 江采霜问:“采薇姐姐昨日休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