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字仿佛催命符,崔兴周身的气势立马萎靡下去,刚起的色也陡然消。 他躺在地,老老实实地答:“我、我本来已经洗完脚睡下,可外头一直有人敲,半天不停,我只好过去开。打开,外面却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张字条,让我去二楼楼梯口,我穿衣服去。到附近,还没过神呢,俞金亮跑过来着我是一闷棍,把我给打晕。” “之后我么都不记得,睡醒看到我自己被绑在水下,还以为是做梦,迷迷糊糊又睡着,直到刚才被、被叫醒。” 么被叫醒,分明是被滋醒的。 崔兴所说的字条,早有人在他身搜到,只不过字条被水泡烂,字迹根本看不清楚。 问他字条写的么,他为何看到字条去。 崔兴支支吾吾,只说自己喝太多酒,记不清。 燕安谨派人给伯府传,说崔兴找着。 大半夜的,伯府下一干人穿衣起床,来领“尸体”,到却没看到尸体,只看到脏乱污糟的大活人站在面前,还以为崔兴是水鬼来,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 于文彦扶着母亲,盯着崔兴分辨半天,露如释重负的模,“不是鬼,是崔兴,他没死。” 伯夫人也是胆怯地观察半天,闻见崔兴身的骚臭味,才敢相信自己的侄儿活着来。 一向疼爱崔兴的伯夫人,竟也没表多激动,只是平淡地说:“来好,来好。屋擦擦身子,换身衣裳,去去晦气。” 她崔兴的态度,还没崔兴幼儿来得亲切。 伯府的几个主人都在,只有江采薇没有露面。 “于夫人没来?”燕安谨状似无意地询问。 于文彦解释道:“她初怀身孕,有些嗜睡,让她在屋里歇着。” ,崔兴被伯府的人领去,还住他之前的房间。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伯府众人离开后,江采霜忍不住问道。 刚发崔兴的时候,她可真真是吓好大一跳,以为是么死而复生的邪物。 可偏偏藏在衣服里的捉妖星盘没有半点反应,她才渐渐接受崔兴没死个事实。 她的震惊相比,燕安谨却从始至终都非常平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般。 燕安谨解释道:“起初我也以为死的人是崔兴,因为时候楼里只有崔兴一人不见踪影。可后来俞金亮也失踪,我便改变我的看法。” “俞金亮失踪,不是因为他杀人后潜逃吗?” “若是俞金亮杀人后逃走,么斗笠的事便说不通。凶手没道理只拿斗笠,不带蓑衣。” “倒是。”江采霜认同地点点头。 他们之前推测过,凶手拿走斗笠,有很大概率是因为还要在众人面前。可俞金亮却再也没过。 “所以我猜测,俞金亮未必是杀人潜逃。他失踪不露面,还有一种可能——他早已被害,被人从楼推入河中。” “你是说,周力看到的坠河之人不是崔兴,而是俞金亮?” “没错。” “可分明是崔兴的房间,俞金亮怎么会在他的房里被杀?” “崔兴房里没有留下外衣和鞋履,除他接见重视的人以外,还有一种可能,便是他后来去。方才我们从崔兴口中得知,他被俞金亮骗房间,刚好佐证一点。俞金亮特意将他骗来,绑在楼梯下,若非为泄愤,自然是想从他房间里得到么。” “调虎离山?”江采霜恍然大悟。 崔兴人是个不着调的,见长辈怕是都不会特意穿戴整齐。特地披外衣,无非是因为要,只穿中衣怕被人笑。 她分析道:“俞金亮的家产被败光,只剩下最后一间铺子,却被崔兴骗去。他自然想找崔兴要自己的铺子,算要不来,能从他手里拿些银子银票也是好的。” 崔兴被俞金亮骗走,打晕,绑在楼梯下,他身值钱的东西都被俞金亮取走。 之后俞金亮还不死,去他房里继续翻找,想多找点值钱的物件。 可谁知,却阴差阳错被人所害,没入滚滚湖水中。 江采霜思虑片刻,猜测:“凶手原本想杀的人,应该是崔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