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当做不是他害了他的亲爹吗? 从他对亲爹生出阴毒之心的时候,已经该睡不着觉了。 江采霜紧接着又问:“那他为什么要杀他的亲爹?虽说他爹卧病在床,需要有直照顾。可据我所知,始终是三娘和大嫂在照顾老,余孝生从不沾手,也无需此把他爹杀了啊。” “余孝生想杀他爹,并非为嫌他爹是个负担。而是怕他爹把宅基地和田地,分些余三娘。” “这话从何说起?” “余三娘休回家,勤勤恳恳地伺候老,不嫌脏不嫌累的。村里有传言说,余老头要她们母女俩分间屋子,三分田地,让她们母女俩以后有个生计。这不,前两天连余老二回家了,所以余孝生认定,他爹快不行了,要开始分家产。” “为了不让余老头把田和地分三娘,余孝生发了狠,决意要毒他爹。” 江采霜恍然,“我听村里说,余三娘和她大嫂为这件事拌过嘴。估计也是余孝生的意思。” 王二娘和余三娘拌嘴,顶多是说几句难听话。 哪像余孝生,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暗地里能想出这种毒计,连他的亲爹不放过。 陈县令感慨道:“王家兄弟能为了争宅基地,把自家病重的老母抬来抬去。余家老大的狠心,半点不比他们弱啊。” 江采霜深有同感。 她早料想到,这桩案子的真若是揭露,定然会让她惊觉,心之丑恶难以预料。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余孝生怕妹妹分走自己的家产,竟心狠手辣地毒杀亲爹,倒是符合江采霜对这里村民的贯印象。 是可惜了陈县令,他为官兢兢业业,不管大案小案放在心上,秉认真处理,能窝在这方天地,困于鸡毛蒜皮的小事之间。 而开封府那些,需巴结权贵,能躺在酒肉池里逍遥快活,然不顾普通百姓的活。 “案犯余孝生已捉拿归案,对罪行供认不讳,现已押入大牢。他承认狗肉是他烹煮的,剩下的狗肉埋在他自家院子里。” 县衙派去了余孝生家里,在菜园地下挖出了埋的狗肉。 此案了结,燕安谨提出告辞。 “你这要走了?”江采霜没想到他动身这么快。 “嗯,”燕安谨温声道,“宫里有些事情,在下须进宫趟。” “那好吧。”江采霜扁了扁嘴,心底没来地升起丝丝缕缕的酸涩,像是不舍与他分别似的。 “道长可要跟我起走?” 江采霜摇头,“不成,案子虽然破了,但鱼骨庙的事还没处理。这里许多孩童生来痴傻,我怀疑是团奴爹娘镇压在此,怨诅咒所致。我将它们的骸骨收回,净化此处的怨。” “也好。”燕安谨不忘叮嘱,“道长行事多加小心,银风他们,留在道长身边保护。” 江采霜心尖微烫,“我会的,我又不是第天来这里了。” 她眨巴着乌润的眼睛看他,燕安谨长眸含笑,温柔的眼底也盛满了她的倒影。 二时间谁没有开口。 直到下属在门外提醒,燕安谨才深吸口,墨眸定定望着江采霜,嗓音微哑道:“那……在下可要走了?” 江采霜轻轻点头,半晌才红着脸憋出句:“嗯,你走吧。” 燕安谨敛袍,作势转身,见她站在原地没动,他弯眸好笑地道:“道长不来送我?” 江采霜捏着衣角,踟蹰着不知该不该往前,“我我、不然送送你吧。” 她终于下定决心,默默跟在他身后,送他离开。 在县衙门口的石阶上,江采霜目送燕安谨上了马车,身影随着帘络放下,消失在她视野中。 她胸口莫名空了下来。 正要转身回去,又听见马车中传来燕安谨的声音:“道长请留步。” 江采霜三两步跑下石阶,来到马车旁,“怎么了?” 燕安谨撩开藏青色帘络,交她香袋。 “这是什么?”江采霜怀着疑惑接过。 燕安谨容颜霜玉,桃花眼熠熠夺目,勾唇轻声道:“道长的俸禄。” “俸禄?我的?”江采霜呆呆地重复了遍他说的话。 “这段时日,辛苦道长了。多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