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促惊叫,“啊!” 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冷得厉害。 燕安谨面上笑弧扩,为意道:“在下怎会如此对待道长?只是一场梦已,道长需放在心上。” 江采霜疲惫地闭了闭眼,呼吸急促,心跳砰砰。 从楼上下来,林越梁武和其他人都在楼下用膳。 知是巧合还是什么,他们坐的位置,居然和江采霜梦看的一模一样。 她忐忑地咬了咬唇,自觉地牵住燕安谨的衣袖。 燕安谨径直走一张空桌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侧首看向她,“怎么坐下?” 从他朝这个方向走开始,江采霜的脸色便逐渐变得苍白。 她用力摇了摇头,“我们换一个位置坐吧。” 昨夜,就是在堂的此处,她被燕安谨的玉扇刺穿胸膛。 她对这个地方,实在是害怕得紧。 燕安谨握住她的手腕,由分说地将人带身边坐下,“待会儿还有正事要做,道长莫要被一场梦境迷惑了心神。” 江采霜嘴唇嗫嚅,半天才道:“好吧。” 所幸这顿早食吃下来,并未发生什么意外。 随从去后院马厩牵了马来,一行人走在街上。 江采霜对去道观的路再熟悉过,发现此行的方向并非拂尘观,忍住问道:“我们、我们去青城山吗?” 燕安谨目转睛地盯着她,“道长,我们先送罗方回好?” 江采霜心想,距离师父所说的半月之期还有好几日,倒是用着急。 “那就先送他回吧。” 罗方走在前面领路,脚步轻快,既期盼又紧张。 等他们走一处巷子后面荒僻的小院,正是中午。前方低矮的院落包围起三间土房,白雾炊烟袅袅,饭香飘出来老远。 江采霜闻香气,便被勾起了食欲,脚步由得加快。 罗方比她还着急,率先推开木门,跑进院子,“娘!我回来了!” 农妇正在厨房汗流浃背地忙碌着,菜案上笃笃地切着菜,锅滋啦响。 听见罗方的声音,农妇慢慢回过身,一看见果然是他,眼渐渐漫上湿润。 “儿啊!算回来了,”妇人鬓角早已生出白发,穿着满是补丁的粗布衣裳,她拿抹布擦了擦手,赶紧从锅盛出一碗金黄香脆的油氽糯米团子,“娘刚炸的油团,在外面这么多年肯没吃过,快尝尝。” “谢谢娘!油团真好吃。”罗方拿起一个油氽团子,顾得烫便咬了一口,露出面油亮亮的菜肉馅,肉香满溢。 “在外面受苦了吧,这一回来就别走了,跟娘留在,弟弟妹妹都很想……” 江采霜欣慰地望着眼前这一幕。 游子背井离乡,在外闯荡多年,终于有机会回一趟。母子俩许多年未见,感慨万分地叙说着常,自然是温馨感人的一幕。 江采霜心中却隐隐升起了怪异感。 “对,罗方是说,他人都被鲁吉放火给烧了吗?怎么还……” 这院墙也是好好的,没有火烧过的痕迹。 燕安谨站在她身后,语气幽幽:“是啊,怎么回事呢。” “罗方还说过,他有一棵槐树。这个院子只有枣树石榴树,哪来的什么槐树?” 对劲! 想这,江采霜连忙跑进小院,拉住罗方的袖子,“快跟我走,这有蹊跷,这是的!” 罗方只顾低头吃油氽团子,泪水吧嗒吧嗒往下掉,失神般喃喃道:“这就是我,我娘还活着,我弟弟妹妹都还好好的,我们一人一起过好日子,过好日子。” 他娘抹着泪,语心长地留他,“儿啊,这次回来就别走了,留在吧,娘舍得去远处……” 江采霜直觉这有难言喻的危险,催促道:“快走,再走就来及了!” 话音刚落,这方破旧的小院忽然狂风,漫天风沙迷了人眼。 矗立在院子中央的枣树张牙舞爪,树枝迅速生长,化成一根根尖锐的乌黑木刺,仿佛一根根长矛,朝着她攻来。 江采霜跳入院中,正要取出腰间桃木剑来对抗,两只手臂忽然被人力按住,动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