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难得的晴天。 按照之前约好的,江采霜和堂姐一道去宋府拜访。 看到她过来,宋莺高兴得不得了,一会儿让人上茶点,一会儿让人加炭火。 三人叙了好一会儿话,江采青说这次专程来看她演皮影戏。 宋莺柳叶眉弯弯,腼腆地抿唇,“那……我就献丑了?待会儿演得不好,霜儿妹妹可不要话我。” 她赶紧让人搬来一大箱子器具,屋的窗扇都落下,光线顷刻间暗下来,什都看不了。 江采霜和堂姐坐在幕布前头,瞧一道微光亮起,幕布上映出一只鸟儿。 随着宋莺牵动细线,栩栩生的鸟儿扇着翅膀,从这边飞到那边。 她用皮影演的是一个叫“渡机鸟”的故事。 传说在某座山上,有一种叫做“渡机鸟”的奇异妖兽,青色的翅膀展开遮天蔽日,比鹰还要庞大,却生着一张扭曲的人脸。 传说这种鸟儿是人死后,因嫉妒所化。 蒲罗山上出现了只渡机鸟,一有人靠近山顶,它便会突然现身袭击人。轻则将人啄伤啄瞎,重则将人叼到半空中,从山崖最高处摔下去,尸骨无存。 这则离奇的故事,讲述的便是这只渡机鸟的来历…… 从前在蒲罗县,有一对孤苦无依的双胞姐妹,正好嫁给了一对同胞兄弟。姐妹同日出嫁,又是姐妹又是妯娌,一时传为美谈。 大姐性情好爽,为人仗,将的醋坊理得井井有条,很快便积攒起一份薄产。 妹妹温婉贤惠,在伺候公婆,相夫教子,同样勤快能干。 可这兄弟却并不满意的生活,大哥嫌娘子只顾醋坊,上不孝顺爹娘,下不照料儿女。 二弟怨娘子不能像大姐一样赚钱来给他挥霍,所以对她颇有微词,甚至动辄骂。 兄弟喝得酩酊大醉,互相诉说着的苦闷。 不知谁提出——二人既然是亲生兄弟,长得一模一样,连父母都难以分别,何不互换身份? 这样一来,谁都不必嫉妒对方的生活,都能过上想要的日子。 于是这夜回,二人竟互相走进了对方的房门。 姐妹俩发觉夫君异样,却不敢相信的猜测,只好找上公婆。却被公婆告知,这都是无稽之谈,绝无可能! 姐妹俩从此只好将疑惑压在心底,像从前那样过日子。 可就这互换着过了几个月,大哥二弟出手阔绰,只能省吃俭用,不免心生嫉恨。 二弟大哥身畔有温香软玉,佳人作陪,内心同样极度不平衡。 人过得不顺,便商量着再次换回来。 可这次,他的密谋被姐妹俩的妹妹听,顿时同天崩地裂,万般惊愕。 妹妹哭喊着要报正,揭穿他的丑事,兄弟二人一不做二不休,将她捆了绑在。 又差人去骗姐姐回,竟是要将这对姐妹一同杀死,以掩盖他犯下的罪恶! 恰好有一云游道士经过此处,撞兄弟行凶。 只可惜,道士赶到之时,姐妹俩已然奄奄一息,无力回天。 道士听了她临死前的诉说,不免动了恻隐之心,“你二人小命苦,却并未轻贱,甘堕落。反倒是你嫁的这兄弟,一个个贪心不足,犯下此恶毒之事,我正好带了我师门最珍贵的法器——星命天机盘,便借由此,还你一个公道。” 等这姐妹俩醒过来,发现她居然跟夫君交换了身体。 而那个贪婪的兄弟,刚被换完魂,就立即殒命,化为了只渡机鸟…… 从此,姐妹俩合伙将醋坊经营得蒸蒸日上,那对帮忙隐瞒的公婆也早早地遭受报应,撒手人寰。 最后一个字落下,宋莺长呼出一口气,从幕布后面钻了出来。 屋重新支起窗户,光亮透进来,她累得脸颊红扑扑的,额头沁出的汗将发丝黏在脸上。 “何?这还是我头一次演这长的故事,心也没底。”宋莺一人模仿了那人的声音,喉咙都有沙哑了。 江采霜和江采青连连拊掌惊叹,“莺儿,你演得真好,完听不出来是同一个人的声音。快,你快喝茶水,赶紧润润嗓子。” “这则故事也颇有意思,我还以为那姐妹俩要枉死了,气不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