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罗，最近学习压力大吗？” “还好，没什么作业。” “昨天，叔叔给你的老师打电话，你好像没有去学校。”陆海风转头看向于金莲，“你妈妈好像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我是……”于金莲刚想辩解什么， “发生了那样的事，班上的同学都在议论，我根本不想去学校。” 罗冰冰面无表情地看向窗外，从她的面部看不出未成年人应有的表情。 “那你是今天才回来吗？还是说昨晚已经到家了。” “我看起来像杀人凶手吗？” “不是的，叔叔问这些只是职务所在，并没有潜在的含义。” “我昨天在市图书馆坐了一天，哪也没去。” “这样啊，小孩子还是不要乱跑，你看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你妈妈该有多担心。” 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陆海风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前天晚上，也就是你的父亲……” “继父。” “哦，对，继父。”陆海风感觉鞋子要被脚趾抠破了。 “你们一般几点放学呀？” “下午六点，但是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吃饭。” “哦？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陆海风挑起了眉毛。 “没什么，就是快期末考试了，在家里没地方学习。”罗冰冰把目光转向陆海风，“你看看这家里，有我学习的地方吗？” 的确，像这样升上高中的孩子，如果家里没有独立的学习空间，是十分不方便的，而环顾她们的居住环境，除了一张床外，就是一台电视，一张沙发，就连茶几也没有，如果想要认真学习的话，留校自习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那，是你一个人在自习室学习吗？” “一开始不是的，后来就我一个人了。” “不害怕吗？”陆海风回想起来，就算是他这样的男生，面对晚上空无一人的校园，也会油然而生恐惧之情，尤其是学生们还会互相传，哪里又发生了灵异事件，到处宣扬哪位同学某天晚上在无人的自习室听见了女人的哭声。 “不怕，你怕吗？” 陆海风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可能是时代变了吧，现在的孩子不再那么封建迷信了。 “那你还记得，待到了几点吗？” “我不记得，我也没有手机，只记得很晚了。只不过。” 罗冰冰把头扭了过去。 “我那天晚上自习完了之后，去小卖部买了一瓶矿泉水，买水的时候，铃响了。” 陆海风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汉水高级中学女校分部是本市比较出名的公立学校，校内有一项传统，每次到了整点的时候，就会响起钟声，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据说第一任校长立下的校规，往后所有人都要遵守。 “那是第几次铃响呀？” 话刚出口，陆海风就后悔了。 “叔叔，你今天呼吸了多少次啊？” “嗯……那么于女士，你这边我还有些问题想问。” “你丈夫出事的那天晚上，你们晚饭做的什么菜？” 于金莲抚摸着下巴，好似在回忆着那晚的情形。 “清炒西红柿，醋熘白菜，麻婆豆腐，还有一个紫菜蛋花汤。” “饮食不错嘛，看来您挺注重营养搭配的，尤其是对于两个人的饮食来说。” 陆海风话锋一转。 “您今天一天还没吃饭吧？” “没有。” “我想看看冰箱。” “什么？”于金莲显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我要打开冰箱看看，这不是请求。”陆海风缓缓地说道，“请您打开冰箱，现在我就要看。” 于金莲面对陆海风突如其来的严肃，有些手足无措，她缓缓地打开冰箱，里面有一些蔬菜、鸡蛋，还有冻着的酸奶。 不出所料，里面果然没有他想看的东西。 陆海风关上冰箱门，缓缓地后退了两步，保证他能同时观察到这对母女。 “于女士，请你解释一下，那晚的剩饭去哪里了？” “什么？”于金莲有些诧异他会提出这个问题。 “那天晚上的晚饭，你和你丈夫，两个人，你们吃了三个菜，一盆汤，全都吃完了吗？” “我们……我们吃完了啊，因为我每道菜做的量很少，他又非常能吃，所以就不剩下什么了。” “于女士，请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我很严肃，没有和你开玩笑。”陆海风露出严肃的表情，却并不凶狠，高成告诉过他，有时候越凶狠，对方反而知道你没有底牌，只要不动声色即可，等对方露出马脚。 “您说。”于金莲的眼神有些躲闪。 “那些饭菜，是你倒掉了对吧？” “对……也有可能是我倒掉了，我丈夫出了那样的事，我的思维很混乱，很多事情记不住细节了。” “你刚刚才说你根本没有倒垃圾！”陆海风板起了脸，想必他的声音隔壁都能听到了。 女人却捂起了脸，嚎叫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啊，欺负我一个寡妇，我说了我真的不记得了，我思维很乱，你非要问饭吃完没，菜吃完没，我怎么能记得那么清楚？这跟他被杀了有关系吗？他死就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于金莲越说越激动，哭声震耳欲聋。 陆海风注意到，罗冰冰依然是面不改色地看着窗外。 “你……”陆海风正要接着询问，他的手机响起来了。 “喂，师父。” 接听后，他的脸色从严肃到惊讶，又切回到了严肃。 随后他挂掉了电话。 “于女士，你不要激动，为了调查你丈夫的死因，警方的一切询问都是必要的。” 陆海风把于金莲扶了起来。 “而且，我刚刚接到电话，这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