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说过别的吗？” 吴霞想了想，摇了摇头，“其实每次见面，我们聊天的时候不多，都是直接进入主题的。他只有在休息的时候，才会偶尔提起一点。” “那你知道他口中女儿的名字吗？” “也不知道。” “那七月十一号，您的活动范围是哪里，这个请您详细地说一下。” “请允许我稍微想一下。” 吴霞环抱起胳膊，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我一直在店子里看店，哪里都没有去。” “你确定吗？仔细想想，不要遗漏任何一个细节。”陆海风直视着她。 “傍晚的时候，我去斜对面的面馆吃了碗面，然后就回来了。” “傍晚？那是几点？” “应该是晚上八点多。” “如你刚才所说的，你除了晚上八点左右出去吃了一碗面，此外都在面包店里待着，哪里都没去是吧？” “是的。” “那么有谁能够证明呢？” “证明的话……顾客的付款记录算不算？那天我一直在店子里经营，其间断断续续来了好几拨客人。”她拿出手机，将那天的所有收款记录打开，确实如她所说，当天有几笔顾客的消费记录，但是最后一笔消费的时间停留在下午五点半。 “警官，你们是不是怀疑，他是我杀的。” 吴霞突然说道。 “平等地怀疑每一个值得怀疑的人，是警察的基本素养。”陆海风将所有的消费记录进行了存储。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吴霞接过手机的双手有些颤抖，“我没理由杀他的，他死了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我再也没法从他那里拿到钱了。” “是否杀人，这点要由我们警察来判断。” “可是……” “李梦月！” 陆海风突然严肃地喊出这个名字，但面前的女人一脸不知所谓的表情。 “警官？” “请您不要在意这一点，这也是一种测试。”他调整了一下站姿。 “就您的了解来看，于浪有没有仇家？比如有经济纠纷，或者其他情感纠纷？” “没有听说过。” 突然，后厨的门打开了，一位瘦弱的男人走了进来。 “老婆，谁啊这是。” 说话的男人露出不解的神情，一时间无法判断发生了什么事。 “你好。”陆海风出示他的证件，“我们是滨江警局的警察，正在调查一起案件。” 男人先是以不信任的姿态接过陆海风和林穆尘的证件，返还后，挡在了吴霞的面前。 “我们只是卖面包而已，你们警察问话，至于把人带到后院吗？” “明明是……”林穆尘正要说些什么，陆海风抢先道，“你别紧张，只是一般的调查问话，周边的商铺我们都会挨个侦察的。怕影响你们店子的生意，这才让吴女士带我们来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他给林穆尘试了个眼色，后者不再说什么。 “哦，那你们问完了吗？我们还要做生意。” “很快。正好你来了，我们也有些问题想问你。” “我最烦的就是你们这些警察。”男人从兜里掏出烟抽了起来，“要问赶紧问。” “晏昌新，对吧？” 男人警觉地点点头，随后反应过来。 “你们知道我的名字？” “七月十号，你人在哪里？”陆海风没有搭理他的疑惑。 “我在店里做面包。” “你一个人吗？” “我老婆也在。” “你们十号都做了些什么？” “十号那天，我老婆生日，我们照常开业。下午的时候，我给做了一个生日蛋糕，算是给她准备的惊喜。” “这之后呢？” “这之后，”晏昌新想了想，“她去闺蜜家一起庆祝生日了，我看店。” “闺蜜家？”陆海风用余光看着吴霞，后者的面部表情有些僵硬。 “对。” “你没有跟着一起去吗？”林穆尘显得有些惊讶。 “我们两个十几岁就从村里出来混社会了，就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她这两年突然说想过一下，我就亲手做了个蛋糕，买了些她爱吃的水果放上面了。”晏昌新皱了皱鼻子，“我偷偷做的，也是想给她个惊喜。后面她想去朋友那一起过，我一个大老爷们，那儿都是女的我凑什么热闹啊，就留下看店了。” “这样啊。”陆海风看吴霞的表情像是快要哭出来了，“这个面包店挺好的。” “那可不。”晏昌新像是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一般，一把搂过自己的老婆，“考虑到一直给别人打工也不是事儿，我问家里要了一些钱，盘下了这个小铺子。我年轻那会跟人学了好几年的烘焙技术，也一直梦想着开一家面包店，这样也慢慢能让她跟我过上好日子。” “你很爱她。” 陆海风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是自然。” “十一号呢。” “十一号那天，”他用手拍拍吴霞，“唉，我不是出去进货了嘛，你记得吧。” “那你几点回店子的。”他注意到吴霞已经变得呆滞了。 “九点多，挺晚的了。” “你的太太也在家吗。” “在，洗了个澡我们就休息了。”男人仿佛注意到了什么，“你问这干吗？” “打扰了，二位好好休息吧。”陆海风眼神示意林穆尘，该走了。 陆海风和林穆尘随后去了那家面馆，老板说当天来吃饭的人太多了，他并没有注意到吴霞有没有来店里吃饭。 回到专案组，将录像打开给白洛灵查看，经过一段时间后，她表示吴霞夫妇二人并没有说谎，根据肢体语言和眼神以及微表情可以判断，尽管吴霞没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