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彻底底缓过来。 岑暨压下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手负在背后松握成拳,在燕宁殷勤期待的目光中微一掀唇,直接就扔下一颗重|磅炸弹:“我每月给你三十两银子。” “哈?” 岑暨话音刚落,燕宁就忍不住瞪大了眼,怪叫出声:“不会吧不会吧,总共就三百两银子你还搁这儿分期付款??” 燕宁没想到岑暨这么磨叽,一边点头同意,一边还要整出分期。 她很想说现在在交学费的时候推三阻四大打折扣,难道就不怕她在后期教学的时候也同样来个对折? “不对…” 燕宁脑子突然灵光一闪,不禁一脸怀疑对着岑暨上下打量:“老实说你是不是在外头欠了赌债,把家产都给败光了?” 不愿意爽快给钱未必是因为抠搜,也有可能自己就是一打肿脸充胖子的穷光蛋! 岑暨:“!” 来了来了又来了,那种熟悉的叫人几欲抓狂的憋闷感又来了。 看着一脸怀疑外加鄙夷的燕宁,岑暨好不容易才调整好的平静表情瞬间破裂。 好么,居然怀疑他是赌徒! 岑暨额角青筋猛跳了几下,突然觉得自己方才突然生出的想法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他现在倒是不担心燕宁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而是该担心自己再跟她多说两句话会不会被气的英年早逝。 这一刻,岑暨突然就懂了自己之所以不招人待见以至于被集体排挤的原因,并与当年那些被自己冷嘲热讽怼地自闭的“嘴下败将”们深深共情。 他甚至都开始认真思考,为何自己这么多年都还能活蹦乱跳没人给掐死。 毕竟,他现在就挺有这种冲动。 见岑暨又露出那副苦大仇深恨不得将她一口咬死的表情,燕宁就知道自己想法错误,人家有钱,就是单纯抠搜。 啧,最烦的就是这些抠搜普信男! “我刚才就说过了哈,学费得一次性缴清,不接受按揭分期。” 燕宁警惕看他一眼,重申收费原则:“做人得讲究诚信,要是我教学教一半跟你说‘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搁你你乐意不?” 岑暨:“......” 合着就搁这儿绕不出了是吧。 岑暨深吸了一口气,冷冷:“不是学费。” “嗯?” 岑暨薄唇微抿,避开燕宁不解目光,敛目淡道:“我每月可以给你三十两俸银,条件就是,若衙门发现命案需要验尸,你得来。” 这想法其实也是临时起意,提刑衙门注定要与命案打交道,今日这桩案子再次说明,仵作看似不起眼,但却是命案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如今三司刻意为难不放人,一时半会儿他也难去找靠谱仵作,其实秦执先前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这里明明就有现成的仵作,又何必去舍近求远? 燕宁:“!” 万没想到岑暨居然向她抛出橄榄枝,这回轮到燕宁惊讶了。 他这话的意思岂不就是要招揽她为提刑衙门干活,还每月给三十两俸银...这算不算是高薪聘请? 见燕宁神情古怪,迟迟不表态,岑暨颦眉:“你不愿意?” 难不成是嫌三十两俸银太少了? 要知道每月三十两银子,那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两,而自己一个堂堂四品官员每月俸禄也不过才五十两,这就相当于把三分之二的俸禄都给她了。 要是这都还嫌少,难不成还要每月给她三百两不成?! 银钱对岑暨来说其实不是什么问题,毕竟是公主之子皇亲国戚,光是名下的田庄私产就不知凡几,哪怕什么都不做坐吃山空都够他挥霍了,可... 岑暨眉头紧锁,心中暗忖,那就再加一点,干脆把俸银全给她算了,先凑合凑合将这段时间应付过去,等他找到合适的再将人换了也不是不行... 不知道岑暨还没招聘成功就在想着裁员,燕宁对岑暨突如其来的招揽行为确实是感到十分诧异。 见岑暨眉头紧锁似乎还在等她的回答,燕宁很快收拾好心情,摇头:“这倒也不是。” 燕宁瞅了岑暨两眼,微一耸肩,意有所指:“就是觉得有些诧异。” 虽然秦执先前去请她的时候也透露过说岑暨想让她来提刑衙门做事,但燕宁并未往心里去,只认为秦执是唬人的。 毕竟先前在澧县的时候岑暨对她是如此的疾言厉色避之不及,又怎么会吃饱了撑的将她招进衙门成天让自己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那他还不得膈应死啊。 结果没想到,岑暨现在还真提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