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形状优美的唇,遗憾之色明显,感觉自己好像亏了一个亿。 手术结束后,又修养一段时间,很快就到了最艰难的复建环节。 叶如澜在轮椅上坐了太长时间,现在想要复建哪有那么容易。不管前期护理再怎么精心,当他真的试图往双腿中注入力量时,都极为困难,且带着刺骨的疼痛。 叶宅被腾出了一间专门用以训练的康复室,燃灰把所有的工作都推到一边,只负责陪着叶如澜训练。 无数次摔倒,又咬牙爬起来,高大的身躯摇摇欲坠。每天复建完,叶如澜都满头冷汗,衬衫被浸湿得能拧出水。 整个复建过程中,病人的身心都痛苦至极,在希望和绝望中间反复自我怀疑。叶如澜的毅力和决心远超常人,复建结束后腿都发抖,却从来没喊过一声苦或者累。 但燃灰看着他,心脏还是酸疼得厉害,只能尽可能给男主鼓励,哄着劝着,必要的时候适当献身,给小甜头。 有时候叶如澜还会故意卖惨,燃灰对此心知肚明,但还是认认真真地装作不知情,满足他这点小心思。 002:每天都觉得自己很多余。 汗水和决心的成效明显,不会辜负任何一个人。 很快,在某个秋季的午后,叶如澜不知第多少次尝试站立。燃灰坐在旁边紧紧盯着他,呼吸屏住,目光一错不错。 终于,没有再依靠任何外界帮助,叶如澜凭借自己双腿和双足的力量,在地面上牢牢踩实。依然是头重脚轻的,小腿也隐隐发抖,但这次他踩得很稳。 ——成功了! 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燃灰用力鼓起掌来。 虽然站得很稳,但明显没有看起来那么轻松,叶如澜胸膛剧烈起伏着,鼻尖是细密的汗,瞳孔却亮得惊人。 他试探性往前迈步,但还是掌握不好平衡,很快又脚下一软,往前摔去。燃灰眼疾手快给叶如澜做了人肉靠垫缓冲,两个人一起倒在木地板上。 “咚”的一声,脊背一疼,燃灰在叶如澜看不见的地方龇牙咧 嘴,男主好沉,身上肌肉硬邦邦的,简直要被压扁了。 明明已经筋疲力竭,叶如澜还是立刻支起身,心疼又懊恼: "摔疼了哪里?跟你说过不要接我,我多摔几次也没事。" “不疼不疼。”燃灰好歹也是个大男人,接一下又不会摔出毛病,他迅速转移话题,伸手揽住叶如澜的脖颈,用力吹捧, "叶先生——你怎么这么厉害?!" 对上那双真心实意为他高兴的桃花眼,叶如澜心中有浓郁的情绪汹涌翻滚,几乎要冲破胸腔。 他冷不丁低下脸,额头抵住燃灰的,呼吸急促,低声道: "……我站起来了。" 燃灰和他贴着额头,感觉现在他们两个像是幼稚园大班同学,连小学都不到: “我知道,你太棒了,今晚我们让厨娘加餐!" 叶如澜没回答,视线直直看进燃灰瞳孔深处,又认真重复一遍: “我站起来了。” 燃灰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不久之前,曾经给过叶如澜一个承诺。只要他能站起来…… 眼前一花,叶如澜像是做平板撑那样单手撑住地面,另一只手伸进衣领,慢慢勾出一段黑色长绳。 绳结的尽头,一枚圆润的戒指在指尖熠熠生辉。 燃灰注视着那枚简洁大方的戒指,略一眯眼: "不是要等我允许,你才能戴?"叶如澜从善如流:“我没戴,只是随身携带着,方便你随时替我戴上。”不愧是男主,抓语言漏洞有一手的。 燃灰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躺在地板上仰视他,目光含笑,半晌道: “你先起来。”心脏跳动加快一瞬,叶如澜往旁边退开。 燃灰慢慢支起身,接过戒指,上面还带着男人心口处的体温,入手一片暖意。 不必多说,叶如澜已经朝他伸出手,目光灼灼。 没有浮夸的仪式,也没有多少海誓山盟。午后的阳光洒进室内,空气中飘散着丁达尔效应,两个人就这么坐在木地板上,认认真真地完成了一个仪式。 戒指被推进中指根部,严丝合缝。像是了却一桩心事,叶如澜肩背缓缓放松,垂眼看着自己的左手,手指攥紧又松开,勾起唇来,显而易见的喜欢。 燃灰也松了口气,心中暗暗盘算着下一步的复建,都 站起来了,那距离自由活动还会远吗。这么想着,只听见叶如澜语气缓慢,竟然有几分遗憾: “今天是周日。”燃灰不解其意: "对,怎么了?" 叶如澜摩挲着中指上的戒指,轻叹口气: "周一民政局才开门。"不管有多少钱,也不能让国家机关周日加班。不过也只隔了一个晚上,勉强还能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