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声,高声问道:“郡主,继续吗?” 陆青淮身侧的副将张了张嘴,再继续下去,必定会遇到昊周的援军。 只温月声在这里,她才是全军统率,副将便也没有多嘴。 “收兵,回主城。”温月声冷声道。 陆青淮的副将松了一口气,却见陆青淮忽而整了下面上的情绪,他轻皱了下眉头,问温月声:“你不舒服吗?” 他这一走近,当下也看见了温月声手臂上的伤,陆青淮脸色微变:“受伤了?” 他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温月声打断:“整兵回主城。” 陆青淮微怔,他抬眸看了眼面前的人。 其实温月声一直以来脸上都没有太多的情绪,她自来都是个格外冷淡的人,旁人从她冷淡的态度上,也很难看出她的心绪波动。 但陆青淮到底在公主府内住了大半年。 他总感觉,此刻的温月声,冷得不像是个活人。 这话听着莫名,她分明会流血,会受伤,甚至还会喘气,如何能够说不像是个活人? 可那眼角眉梢处流露出来的冷意,确实是格外强盛。 且……还蕴藏着巨大的杀意。 令得她那双漆黑如墨般的眼瞳,在看过来的时候,让人心头会不自觉地发沉。 那是一种人在看到了极尽危险的存在时,不自觉的心头发怵。 寻常的温月声虽然也冷淡,可却也没有这般冷滞。 陆青淮来不及多想,温月声已经整队离开。 他要收缴这边投降的战俘,落后了温月声许多。 他回到了主城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了周曼娘。 周曼娘人在军营中。 昨夜连着打了几场,伤员众多,她包括所有的军医都在治疗伤员。 陆青淮去的时候,她正一边泪流满面,一边给别人缠着手中的绷带,看到了陆青淮之后,她那双泪汪汪的眼还顿了下。 陆青淮皱眉:“你这什么情况?” 好端端的,她哭什么? 周曼娘闻言,动作无比自然地从怀里掏出来了手帕,将眼角的泪痕擦干。 她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总是很容易流泪,常常莫名其妙地就开始迎风流泪。 那日跟温月声站在城墙上时,她看着温月声的身影,是越看越想哭,但她都强忍下来了。 回来以后,她还以为是太阳晃的。 可这几日越发控制不住了,看见别人受伤,她就想哭,这一路下来,让那些她给治伤的伤员,都哭得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周曼娘神色如常地道:“许是因为春天了吧。” 陆青淮:? 春天了就想哭,哭什么?哭冬天就这么过去了吗? 他惦记着温月声的事,便没有深问,只道:“郡主呢?你给郡主包扎了吗?” 周曼娘一愣:“郡主受伤了?” 还没等他说什么呢,她眼中几乎是一瞬间就涌出来了泪。 陆青淮倏地往后一跳,满脸警惕地看着她:“你哭什么,郡主那不是个小伤吗?” 周曼娘一边擦眼泪,一边道:“我只是觉得心疼郡主呜呜呜……” 陆青淮:…… 那倒也不必哭成这样。 他从周曼娘这里没打听到什么,便打算直接去问温月声。 从军营中出来时,已经月上枝头。 等他穿着一身厚重的盔甲,跨入了城主府时,夜色已深。 陆青淮接连奔波几日,却连水都顾不上喝,便脚步匆匆地去了温月声的院中。 可人还没进去,就在院门口遇到了晏陵。 这深更半夜的,他看晏陵身后的小厮手中,还抱了一张琴,陆青淮皱眉开口道:“你怎么还没走?” 晏陵身后的涤竹:…… 该说不说,这位小陆将军可真会说话。 他说得倒也没错,晏陵是奉旨来送援兵的,援兵抵达了,他也应当回朝中复命才对。 实际上皇帝已经派人来催促过了几回,只是晏陵一直都没有动身。 原是打算明日一早启程的,但晏陵又临时变了主意。 估计还会在边疆驻留三日。 但三日便是最后的期限了,若再晚回京,只怕皇帝那边不好交代。 晏陵没回答他的话,只冷眼看向他:“夜已经深了,陆将军怎不回陆府休息?” 陆家一门三将驻守边疆时日久,皇帝曾给他们一家赐下过一套宅院,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