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意思,是个可以结交的?” 以王家的处,绝不可能有恩不报,但怎么报,就要仔细斟酌了。倘若她是小户人家的姑娘,那么,王家备一份厚礼,四收她作义女,再为其父兄谋一份前程,就算是十分妥当的报答了。 可这在程丹若身上行不通。 她是晏家的义女,洪夫人也委婉拒绝了王家的意思,又无父兄在世,实在是无处下手。 总不能送钱吧?这也侮辱人了。 “母亲,程姐姐不难相处。”王咏絮说,“她就算是个小家子气的,看在这次救命之恩的份上,我也尊她一‘姐姐’,何况人不坏,自该真心结交。” 王四叹气,人情债可不好背,但一时想不处别的法子,只好道:“既然子真先能收她为义女,人品必然不差。无她出身如何,我们拿她当正经小姐来往就是。” “下月家中赏梅,我下帖子请她来。”王咏絮说。 王四流『露』出怜爱之『色』:“好,都依你。” 她有二子,唯独一女,偏还是为自己疏忽,挑了个冒失的『乳』母,害得女儿这般文采,说不好亲,屡屡遭人嘲笑。 屋中,程丹若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下王咏絮的病例,并回忆癫痫相关的知识,抄录在下方。 来到晏家不缺笔墨后,她就开始整理病例了。这么做,也没有具体目的,只是将脑海中的知识汇集记忆,方便查阅复习。 “姑娘。”喜鹊为她换上热茶,试探着说,“王家姑娘可有邀你参加宴会?” 程丹若问:“什么宴会?” 喜鹊道:“王家有个梅园,栽种红梅上千,每年冬都要请人作诗赏梅,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会赴宴,若姑娘也能,便能多结交些朋友。” “没有。”程丹若搁笔,“你很想我吗?” “姑娘既然身在京城,自然免不了交际。”喜鹊和紫苏一样,虽然不见得对她有多忠心,但前程在她身上,自然盼她更好,“有人领着,半功倍。” 程丹若说:“人家请就,不请也实属正常,大恩似仇,有恩情在,反倒不好交朋友。” 喜鹊『露』出失望之『色』。 “先别说这个了。”程丹若道,“我有个单子,你能不能寻人替我买来?” 喜鹊是家子,母亲是洪夫人的陪嫁,这点小难不倒她,应下道:“姑娘想做什么?” 程丹若:“『药』。” 她安身立命的是医术,可行医经验不足,如今也无处刷病例。正好先前得了一些香器,已经用得颇为顺手。 可以试着做一些简单的『药』物了。 “东西不多,瓦楞子、冰片、山羊油脂。”她说,“再给我弄些小罐子。” 喜鹊不明所以,但都记下。 她做麻利,过了三就弄到了手。 程丹若尝试制作冻疮膏,也简单。 “将瓦楞子煅透,为末,水飞『乳』细,加冰片,共『乳』细末,以山羊油熬化,调和膏”。 小白鼠就是院子里的小丫头。 气渐冷,她们手上都了冻疮,且开始溃烂。 她每人一小盒,令她们每日涂抹,且中午唤来,挨个查看是否有效,在实验日志上记录。 效果还不错,但对于没有溃烂的冻疮,似乎不对症。 于是又做冻疮『药』水,主要分是红花、酒精、樟脑。 程丹若决定尝试提纯酒精。 她翻阅《香谱》,有一记载名为“大食水”,即蔷薇花『露』,每日沾一点涂抹在耳廓处,用法与香水一模一样。 拿问晏鸿之,他道确有此物,过是舶来品,但自宋代后国内也有仿作,但均非最原始的蔷薇(即大马士革玫瑰),多用本花卉。 程丹若说:“熏蒸花『露』,应该有一专的器物,那个东西长什么样?” 晏鸿之大致描述了一下,又说是酒器,酒坊里常用来做烧酒。 程丹若服了。敢情在放大镜有了,蒸馏器也有了,莫非中国过风雅,才在代医学上慢那么多? “我想要一套这种器具。”她说,“还想要一与水晶眼镜相仿之物,想请义父帮我寻人制作。” 迟疑片时,又道,“我愿意出一百两。” 晏鸿之挑眉:“你才多少积蓄?这东西哪里值一百两?” 程丹若松气:“那就好。” 晏鸿之说:“水晶之物,我有家相熟的铺子,你拿图纸来,叫人定做就是。至于花『露』蒸具倒是难,酒坊的器具大而笨重,你们女儿家用的倒不多见。” 她立即道:“我可以画一个,若能定做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