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当年对他破口大骂的季心都没这么烦人。 馆陶长公主见刘瑞表情有点不对,也是立刻退了一步,满脸愧疚道:“姑母也知那一剑不是三言两语能抵消,因此带了薄礼赔罪。” 刘瑞瞧着几乎塞满北宫的薄礼,意味深长道:“是挺薄的。” 苍天可鉴,他说这话只是调侃,可是落到馆陶长公主耳里就是字面意思。 “八成。” 想想宫里自身难保的窦太后,想想已经不愿见她的皇帝。 馆陶长公主一咬牙,一狠心道:“我没脸动堂邑侯府的祖产,所以愿把长公主食邑以外的东西都送来赔罪。” “无论是金银玉器还是田产房契,但凡是我所拥有的都赔给你。”此话一出,馆陶长公主几十年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然而刘瑞心动吗? 他不心动。 因为馆陶长公主一旦坐实谋害之名,那么按照谋反罪,她连长公主的食邑和堂邑侯府的祖产都包不了,更别提现在割出的八成血肉。 啧!如果不是皇帝的态度摆在那儿,刘瑞挺想按死她的从犯身份。 可是这也只能想想。 作为西汉里唯一能和鲁元公主拼拼待遇的霸道公主,刘瑞只要没被栗姬魂穿,就不敢在刘启和窦太后还活着时对馆陶长公主下死手。 这让他很郁闷。 非常郁闷。 而眼明心亮的馆陶长公主也十分体贴道:“太子是想坐实姑母的从犯身份吧!” 擦干眼泪的老小孩智商上线道:“可你要是坐实姑母的从犯身边,不仅会在皇帝,太后,乃至天下臣民那儿落得一个刻薄的名声,更是得和少府平分抄家所得。” 善于“刮油”的馆陶长公主蛊惑道:“何必呢!” “……” “侄儿你何必为出一口怨气而将大好的局面弄得一团糟。”馆陶长公主起身说道:“费心费力却所获无几。” “这就是你想要的?” 刘瑞重新打量这个八面玲珑的姑姑,缓缓笑道:“不愧是姑母,在拿捏人上和大父一样。” 这是决定和谈的架势。 不过利益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更大收获。 “姑母明日陪孤去趟诏狱吧!”正巧刘瑞需要挑出适合进行大清洗的利刃,不如就借堂邑侯府看看那些倒霉蛋里谁人可用,以及那些发臭发烂的外戚还剩多少胆子。 刘瑞的表情非常平和,但却让馆陶长公主莫名其妙地感到恐惧。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先帝借尸还魂了般。 “怎么,姑母不愿意?”刘瑞瞧出馆陶长公主的错愕,十分体贴道:“不愿意的话……” “我愿意,我愿意。”反应过来的馆陶长公主赶紧打断刘瑞的话,强颜欢笑道:“做姑姑的哪有不帮侄儿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