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守了我爸十年,现在有人喜欢你,要是你觉得还行,就试试!别管人家怎么看。” 梁占魁说完顺了一本书就走,在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两瓶蜂蜜。“这蜂蜜挺好,有促进安眠作用,别摆着了。”说完就轻轻关上房门。 “我…… 王娟看着关闭的房门,呆滞了半日才哆嗦着嘴唇嗯了一声。 她坐在床头颤抖着双手,打开蜂蜜倒了一点,冲了半杯温水,用勺子搅拌了一下,捧在嘴边尝了一口。 甜!真甜!甜到心坎里了,甜的更像一支镇定剂。 那颗被搅得燥动不安,困扰了多日的心情瞬间平静了下来。 她默默的捧着手里的搪瓷杯,一勺一勺的喝着蜂蜜水,布满皱纹的眼角无声的滑下两粒开心的泪珠。 丁旺财再次过来,发现王娟不再避着他,不由心中狂喜,干脆就耍赖皮,每次都留下来吃晚饭,来的也越发殷勤。 鸭子长势喜人,也越来越不安分。多了一个小六子,两婆媳也照样没得歇息。 怡好余文燕过来玩耍,经过父亲同意,就留在他家帮忙看鸭子。 时间我这样不经意的从指间流走,匆匆已到收割的双抢季节。 黄采薇送完午饭后,这才得以松口气,想中午在家休息一会,刚躺在床上,就听到门外有人大喊。 “采薇!上庄大队有人找你了。” 黄采薇只好从床上起身,拖着疲乏的身子走了出去,“什么事情?谁找我。” “采薇,我是文燕的堂哥,他家出事了,他奶奶喝毒药自尽了,让文燕快点回家。”来人不断的催促,“快点!” “什么?余奶奶自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黄采薇吓的瞬间清醒。 “唉!一言难尽,让文燕快点回去送她一程。” “好!我马上送她回家。” “那我先回去了。”来人马上转身。 黄采薇马上拨腿就跑,她气喘吁吁的跑到田里,一把拽着余文燕,上气不接下气,“你,你,奶奶,出事了。你快点回,回家。” “采薇姐,你说清楚点,我奶奶怎么了?”余文燕一头雾水。 王娟也急忙跑了过来,拍了一下她的后背,“先顺顺气,说清楚点,那底出什么事了?” “刚才上庄大队来人了,找文燕回家,余奶奶服毒自尽了。” “什么?奶奶死了?”余文燕小脸刹白,呆如木鸡。 “妈!我送文燕回去,你让二丫过来帮忙看一下。” “行!你先走吧!去经销店买份香纸过去。”王娟急忙叮嘱了一句。 “我知道了,那我们先走了。要是太晚了,就让占魁来接我一下。” “行!路上小心点。”王娟急忙点头。 黄采薇马上拽着文燕回家,从抽屉里抓起钱,塞进口袋,就抄近路往上庄大队。 一路上连奔带跑,一口气赶到上庄大队。 这时村口晒场己经搭好灵堂,余奶奶己经穿着寿衣,脚上绑着草绳,,一脸灰败,双眼圆睁,直挺挺躺在床板上。 “奶奶!余奶奶!” 两人撕心裂肺的哭叫着扑到余奶奶的身上,抱着她僵硬的身子放声痛哭。 “余奶奶!一路好走。” 黄采薇颤抖着伸手抚过了她的脸庞上几个穴道,将她的双眼合上。 她强忍悲痛,上前点了4支香,分明插在两个地方,才颓然跪在蒲团上,泪流满面,连叩了3个头,沙哑的问道:“到底是为什么?余奶奶好端端的怎么会服毒自尽?” “唉!造孽!都是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惹出来的灾祸!”旁人摇了摇头,一脸惋惜。 “奶奶!”余文燕已经哭倒在地,泣不成声,连连叩头。有人已经递过孝服草绳给她穿上绑好。 “节哀吧!文燕!人死不能复生。”黄采薇抱着她,泪如雨下。 想不到上次一见竟成永诀。而今音容宛在,言犹在耳,却已阴阳相隔,驾鹤西归,只是…… 黄采薇苦笑的摇了摇头,抹了一下眼泪,默默的走到旁边,动手折起了已经裁剪好的纸钱。 从帮忙的妇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余文燕的父亲,余大叔和二叔两人都在集体砖窑中干活,余大叔心直口快,在一次大队集体会议上,直接了当的指出大队会计以权谋私,将好砖当废砖处理给亲戚建房。 大队会计恼羞成怒,寻了一个由头,联合他人,欺负他不识字,坑了他一把,在他手中将5万青砖当成2万块过帐, 并反诬他贪了3万块青砖的钱,将两兄弟一年辛辛苦苦挣的工钱,全部扣压抵帐。 弟弟不服气,趁着农忙的时候,悄悄溜进会计家中,撬开柜子,偷走了80多元钱后,就逃出上庄大队。 却不想在被人看到他从会计家中出来。 会计当晚就去公社报了案子,声称被盗公款169元。 余奶奶知道这件事情后,又羞又恼,东拼西凑借了169元钱。一个人找到了大队会计,希望他看在同宗同祖的份上,能私下解决,将案子撒消。 会计收钱答应后,却在次日反悔,并没有将案件撒消,反而带人找到亲戚家,将他捉拿归案。 余奶奶一气之下,就上门责问他出尔反尔,让他退回那169元钱。 谁知道会计却一口咬定,声称自己并没有收到她任何钱财,说她见事情败落,反咬一口,有敲诈勒索之嫌。 公社马上派人将她抓去审问,关了一个晚上后,将她放了回来。 可她觉得脸面无光,一回到家中,拿起一瓶甲胺磷一饮而尽,踉踉跄跄来到会计家中,拼尽全力,打了会计两巴掌后就口吐白沫,倒地不起,在送医院途中死亡。 黄采薇听完,不由一阵嘻嘘,感叹余奶奶一大把年纪,却识人不清,临终却落了个悲惨的结局,也恼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