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乐知道,絮果却知道。 他从一始就对考试用纸怀疑,在那天放榜现场看到杨乐后,也终于想起了杨乐遗落在他这里的私试卷子。 絮果他们在入了国子监后,私试的卷子也要自己购买了。只过可选择把钱交给学舍,由国子监统一买,也可自己在考试前上交考试用纸。杨乐一向是看上国子监统一买的纸的,他曾吹嘘为了让他提前适应科举,他们家从来给他用的是科举标准的纸张。 也因此,絮果重新把卷子找出来一对比,就确定了这真的是科举用纸,还是南方的纸厂出品。只是上面的暗纹好像些众同。 “要要去查查杨乐前的乡试和院试?”絮果等了一晚上,几乎是在快天亮的时候,才等到了在外办案一天一夜快连轴转的阿爹。事实上,连大人已经连轴转了,他回来也只是为了换身朝服,好去上朝。 絮果看着阿爹底日渐增多的黑青,心中非常着急,总希望自己变得更用些,在阿爹洗漱用膳时,见缝插针的说了自己的发现。 “你还是怀疑他作弊?” “我怀疑这次的事就是他挑起来的,但杨乐没那个智商想出这样一套缜密的操作,所我觉得,他说的很可就是他的真实经历。”因为真实,自然更取信于人。至于到底是是舞弊,杨乐没那个力参,那就好说了。 连大人选择信儿子,派人顺着这条线追查了下去。 结果,还真就查到了惊喜。 在连亭把东厂的调查结果送到御案前的天下午,杨乐就被突然闯入杨府的锦衣卫拿下了,路过祖父已经变得青蝇吊客的灵堂时,他还没那么绝望。直至在看到被一并准备押走的大爷爷后,他才心如死灰,完了,真的完了。 杨尽忠本来还在家中高兴,没想到连亭就这样带队从天而降。他是真的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为是连亭发现了他可重新起复,提前在对他进构陷。 “你这么做,陛下知道吗?” 连亭站在杨家的大堂上,正拿帕子擦拭着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他嫌这里脏:“证据确凿,铁案如山。我东厂本就先斩后奏的权力,陛下知道如何,知道如何?” “哪里来的证据?你在胡说什么?” 连亭笑了,看向杨乐,杨乐的举人身份确实是靠作弊来的,他这里仅掌握了书信往来,还杨尽忠的私印为证,还帮忙作弊的污点人证。 “这可!”杨尽忠怒目看向杨乐,他做贼心虚的神已经说明了一切。“老夫一生谨慎,纵使真的是我做的,也可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 连亭然知道杨尽忠是可留下这样的证据的,杨尽忠把锅甩给别人甩了一辈子,大概怎么没想到,会被他坑兄坑成习惯的弟弟临死前搞这么一把。杨二怕自己死后,还没功名在身的孙子就真的无依无靠,自然要兵险着,打着他哥的名义帮他孙子作弊。而正是因为是杨尽忠知情也可同意,杨二才更需要明显的证据来表明是出自他兄长的授意,好糊弄住别人。 你杨尽忠是什么一推二五六吗?这回可算是人证物证俱在了:“杨大人,还没见识过诏狱长什么样吧?没关系,咱们这就把这个人生的小缺憾弥补起来。” 杨尽忠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连亭却在想着,这就受了啦?那后面……你可怎么办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