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进堂屋陪文秀英说了阵子话。 又过了会儿,安常起来了,素净的一张脸路过堂屋时,透过木格棱窗往里瞟了眼,发尾带着久睡后的毛躁,探头进来:“你们干嘛呢?” “说些家常话。”文秀英站起来:“你起了,我们就准备吃早饭,我去煎蛋。” 走出堂屋心想,年梅雨,南潇雪初次来家,安常还没洗漱,往堂屋里一看便见鬼一样躲开。 到了现在,倒放松得很了。 安常洗漱完,看了眼炭盆烧得正好,实在没有她发挥的空间,便坐到官帽椅上,一碟草本核桃往南潇雪边推了推:“先垫垫?” 南潇雪摇头:“不急。” “你刚才婆说什么家常话?”毕竟南潇雪这人太不家常。 “说你小去春游,不敢开口问人洗手间在哪,所以尿……” “诶!”安常喊一声,慌得往走:“我去帮婆。” 一走进厨房便叫:“婆!” “怎么?” “您怎么跟南老师说些啊?” “这有什么的,不都是一家人吗?”文秀英扭头问她:“不能说吗?” 她顿了两秒,反而:“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早饭吃得简单,为的是昨晚些年夜饭剩了下来,中午加晚上,可能足足两三天才能吃完。 中午,南潇雪帮着文秀英安常热好的饭菜端出来,摆了满桌。 自己却坐到一边。 文秀英安常围坐在桌边:“南小姐,怎么不上桌?就算要控制体重,你挑着吃一些。” 南潇雪却道:“文奶奶,不是为了体重,是我安常闹别扭,她还没原谅我,我怕她不肯与我同桌。” 安常端起小瓷碗,压低声:“婆您别管,她故意的。” “我不管,你也不管?大过年的,还真叫南小姐一个人坐在一边啊?” 安常这才放下筷子,走过去,脸淡着,眼底却盈着极浅的:“我几时不肯与你同桌了?我明明还给你吃了我做的番茄炒蛋。” 南潇雪。 安常小声说:“你就是想哄我婆心疼你。” 这时文秀英道:“南小姐,你别管安常,这孩子是有些被我惯坏了,你快过来吃饭。” 南潇雪坐着不动,直到安常说:“一起走啊。” 她方才站起来,跟着安常走到桌边。 文秀英递了双筷子给她:“我们南方的年饭,看着唬人,也不知你能不能吃得惯。” 南潇雪:“吃得惯。” 垂眸便见满桌丰饶,安常又给她添一杯桃花酿,同文秀英用方言絮絮说着闲话,念着她听不懂,说一半又换成普通话。 夹了块醉鸡给她:“这个你能吃。” 文秀英慨叹一声:“多个人感觉是不一样,热热闹闹的,才叫过年呢。” 南潇雪蓦地想起五岁年,她被一个人锁在父母的大宅,空荡荡只余电视里的欢声,静得仿若能听到回响,她与自己的影子相对,部所得不过一碗冷掉的鸡蛋拌饭。 到了现在,家人闲坐,耳畔是不知谁家孩童归乡、放鞭炮传来的热闹碎响。 安常问她:“你不吃么?” 南潇雪执起碗筷:“要吃。” 等到吃完,文秀英从棉服口袋里摸出个红包来,安常瞥了眼,没说什么。 文秀英红包递给南潇雪:“南小姐,我给不了多少,但按我们宁乡的传统,长辈是一定要给晚辈红包的,讨个吉利。” 南潇雪:“有件事您不答应,我不敢收。” 安常出声问:“什么啊?” 南潇雪瞟了眼她,再度转向文秀英:“您还叫我南小姐,这也太客了,您叫我潇雪就是。” “行,潇雪。” 南潇雪着接了,又递上自己包好的一个:“晚辈孝敬您,您也一定要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也太多了……” “不多。”南潇雪握住她的手,红包塞进去:“相较于我的心意而言,不多。” 安常这时才在一旁道:“婆,我们都还没好呢,您红包便给上了。” 文秀英道:“你们你们的,我我的,不然跟着你们一路小情小调的闹别扭,太耽误事。” 收拾完碗筷,文秀英回房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