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正了回来。 一个眨眼的功夫,踝部剧烈的疼痛消失了。柳原月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踝,接着望向柯南的目光惊疑:“柯南君,你懂的会不会太多了一点?” 她忍不住在心中想到:难道是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太过低下,所以自己疗伤成为了必备的生活技能之一? 哪怕她知道对方其实是个高中生,还是不由得有几分感慨。 “都是电视里教的啦。”柯南习惯性地找着理由。 他捡了几根枯枝,将分叉折断,又取出背包中的伸缩吊带把它们绑在柳原月的脚踝处,尽量固定:“月姐姐,我只是应急处理,回去还是要看医生的,你暂时不要乱动。” 即使他不说,柳原月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根本没办法行动,想要两个人再沿着掉下来的小山坡走上去显然不太可能。她翻出手机,打算寻找请人救援的途径。 但不知道是这里太偏僻,还是暴雪使得信号基站有损,她的手机没有半格信号,沦为了只能确认时间的砖块。 柯南那边也是一样。他将拨不出任何号码的手机重新塞回包里,观察着四周,积极思考自救的办法。 他的手里抓着一把雪,石砾与落叶夹在其中,刺得他掌心的伤口生疼,但这都比不上他内心的痛苦与挣扎。 如果他还是工藤新一…… 如果他不是被困在这具身体里…… 他们又怎么可能这么被动,甚至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 该死! 柯南一拳锤在了树干上。 积雪震动,人声隐约传来。 “师兄,你再考虑一下吧,师父是真的想让你继任住持。” “师弟,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我——”男人的话说到一半,余光注意到晃动的树枝与掉落的雪块。 他的声音放大,朝着那个方向喊去:“有人在那里吗?” “有!”柯南应得很快,两步跨上了一颗石头,占的高高的,向那两个身着僧衣的男人招手,“大哥哥,我在这里!” - 那两个男人是附近菩提寺的僧人,师兄名为恒思,师弟名为恒辨。两人所在的寺院很近,只离了百米远,但被漫天的白色挡住,才没被柳原月与柯南发现。 在两位僧人的帮助下,柳原月与柯南顺利地进到了院内歇脚。 柯南一路都紧张兮兮,既担心柳原月的脚伤没能及时根治,又担心她手背上的伤口破皮感染,进了寺院大门就问人买药,最后捧着一堆跌打损伤药回了客舍。 寺院里的条件与酒店自然远不能及,但大概是因为这里偏僻,僧人又多是苦修,各类棉签酒精倒是齐全,不至于只能拿清水洗净伤口。 柯南捧着她的手,先用温水将伤口周围的沙砾拭去,接着用蘸了碘伏的棉签涂上去。 他的动作很轻柔,但肌肤破损处太过敏感,柳原月下意识地躲闪,手却被他扣住。 “月姐姐,一定要上药。”男孩的语气强硬,不容置喙,但手中的力道却更轻了些,一边涂药,一边对着她的手背吹气。 手背上的擦痕细细密密,上药的过程更是被拖得无限漫长。 等到每一道红痕都被擦上膏药,柯南才终于拿起医药箱内的绷带,绕过女生的掌心,缠了一圈又一圈。 “好啦。”柳原月眼见自己的两只手被包裹成鼓鼓的馒头,阻止他道,“柯南君再继续下去,我连筷子都握不住了。” 柯南犹觉不够,但在她的坚持之下,还是将绷带剪断,绑了个蝴蝶结,答道:“我可以喂月姐姐吃饭。” 柳原月惊讶于他表露的关切:“柯南君是把我当成小孩子吗?应该是我照顾柯南君才对。” “不是!”柯南的表情严肃,否认她的话。 他的语气认真,分明是大人的口吻:“月姐姐才是,不要把我当成需要照顾的小孩子了,我可以保护好自己,我不想月姐姐因为我受伤。” 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始终没有机会静下心来思考。 柳原到底知道多少,她对柯南的态度总是有些矛盾,既将他当作孩子一样照顾,却又在某些时候会给予全然的自由与包容。 他是特别的那个吗?她究竟有没有察觉江户川柯南与工藤新一之间的联系? 如果她只把自己当作柯南,那么,是将那两个亲吻都看成与孩子的玩闹? 可如果她知道自己是工藤新一,又为什么在掉下山坡时完全将自己当作孩子保护…… 柯南的心中思绪万千,注视着柳原月的目光复杂,甚至不确定自己更希望是哪个答案。 柳原月回望过去,摊开自己两只裹满了绷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