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 车怎么还没开?而且这车坐起来是不是舒服过头了?他出来开的车没这么宽敞吧。 车里也安静,平时小助理会叭叭叭不停的。 身边传来一股幽幽的冷香,若有若无地拂过鼻尖。 虽然车里开着空调,溪兰烬背后的汗还是瞬间就冒出来了。 他不敢抬头,伸手去摁开车门的键,十分镇定地喃喃自语:“有点渴了,我去买瓶乐。” 话刚出口,一罐早就准备了似的冰镇乐贴到他身边,顺便阻止了他离开的动作。 随即男人淡淡的嗓音从旁边传来:“我对剧组里的同事没兴趣,无论男。” 冰镇乐的罐身上带着凉凉的水,贴肌肤上,让人止不住生出鸡皮疙瘩,溪兰烬被这股寒气激得打了寒颤,犹豫了下,接过乐,尴尬地笑了笑:“我就随便看看,这一瞅就是假的——不意思啊,上错车了。” 视线转过去,之前片场外见到的男人正坐旁边,坐姿端正,浑身带着股矜贵不接近的疏离气场,像优雅冷漠的贵公,平地望着溪兰烬,没有溪兰烬读他的八卦生气。 见他没回话,溪兰烬眨巴眨巴眼,舔了下唇角,不知该说什么。 谢拾檀的视线他唇角停顿了片刻,缓缓滑落到他捏着却没喝的乐上,眼神生出一丝疑惑,像是奇怪他怎么还不喝。 溪兰烬的确也是渴了,很给面,食指扣住拉环一扯,“嘭”的一声,仰头喝了大半罐。 冰乐一入喉,暑气顿消,浑身的毛孔舒张开了。 他的喉结滚了滚,整人松弛下来,悠哉哉靠车背上,眉眼间带着笑意,晃了晃手里的乐罐:“谢啦,老同学。什么时候还喝乐了?” 谢拾檀是溪兰烬的高中同学。 虽然是年级排的前列,但俩人的行事风格全然不同。 谢拾檀做事有条有理,矜持端正,疏离冷淡,永远坐前排,不会做错事,是老师眼里的模范。 而溪兰烬坐最后一排,转着笔跟朋友笑笑闹闹,商量着翘了什么课出去打球,总是调皮惹祸,老师们对他又爱又恨。 俩人除了成绩单上时不时的排厮杀变动外,几乎没什么交集。 高考之后俩人去了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大学,足足有四五年没见了。 没想到重遇第一次对话,就是他抑扬顿挫地宣读人家的八卦新闻。 溪兰烬不自觉地将易拉罐捏瘪,眼神游移起来。 溪兰烬记得谢拾檀是喝不来乐的。 记忆不由得飘远了些。 那是高二的时候,学校组织春游爬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爬上山的时候,谢拾檀的水瓶不小心滚落下去了。 刚爬上山,大家又累又渴的,溪兰烬正站旁边,见状大发善心,把包里的一罐乐递给谢拾檀。 谢拾檀喝了一口,表情很奇怪,碍于礼貌教养,很艰难地吞了下去——他从小就受不了碳酸饮料的气泡刺激,猫舌头,很敏感。 溪兰烬看他喝得一脸难,心里十分震惊居然有人不爱喝乐,不过他还是非常体贴地把乐罐接回来,又从包里抽出一瓶AD钙奶递给他:“喏,这能喝了吧?” 谢拾檀纠结地看了会儿AD钙奶,最后还是伸手接了过去,插上吸管慢慢地喝。 溪兰烬也不嫌弃他喝过那罐乐,他热得脸蛋发红,一仰头,就将那罐乐喝完了。 出门时特地带的冰镇的,爬上山已经没那么冰了。 溪兰烬略有些惜地捋了把碎发抬起头,才发现谢拾檀咬着吸管,怔怔地看着他,眼神很奇怪。@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溪兰烬还以自己遭嫌弃了,撇撇嘴,溜溜达达找到垃圾桶丢了易拉罐,如鱼得水地找其他同学聊去。 思绪飘了很远,但其实也就几瞬。 回神的时候,溪兰烬听到谢拾檀的声音:“我不喝。” 不喝,那放车上干吗? 溪兰烬很纳闷。 车里静悄悄的,谢拾檀望着他,淡红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溪兰烬莫其妙地紧张起来。 结果谢拾檀还没开口,旁边忽然传来小助理的声音:“哎哟我,溪哥,总算找到了,打电话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