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抬眸轻笑,“——这是一比片更珍贵、也更有趣的东西,不是吗?” 的确,更珍贵。 温黎迷迷糊糊地想。 果赫尔墨斯愿意为她,而花上几个小时去画一幅画。 她距离成功恐怕就更近。 不知是日光太温柔,还是距离成功更一步的认知令人懈怠。 温黎拼命地想维持清醒,可意识还是一点一点沉下去。 阳光穿透眼睑,留下一层淡淡的绯色。 而那层绯色也逐渐黯淡,陷入一片黑暗。 意识的最后,温黎感受到一视线直直落在身上。 并不迫人,也不阴冷。 反而漾一令人很难分辨的复杂情绪。 …… 温黎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 房里开一盏夜灯,橙黄色的光线暖融,映亮这片寸大小的空。 温黎看见角落软椅上的那身影。 黑色西装勾勒出赫尔墨斯极优越的身材,宽肩窄腰,两条长腿包裹在西装裤里,显格外修长具有力量感。 他什么都没有做,是坐在那里看她。 这画面实际上有些诡异,但温黎竟然破天荒地不觉害怕。 “你在那里坐很久吗?”她清清嗓子,这一次嗓音并不太嘶哑,她应该没睡多久。 温黎松口气。 身体没有特别疲惫的感觉,这程度的不适她已经习惯,也大概够推测出,她应该不至于很快就支撑不住死掉。 她还有时。 “你累吗?” “想吃点东西吗?” 两声音同时响起。 温黎愣一下,便见赫尔墨斯起身迈开长腿走到她身边。 他把她扶起来,垂眼看她稍有些空白的表情,耐性子又问一遍。 “想不想吃点什么,甜心?” 温黎沉吟片刻摇摇头:“不用。” 她没什么胃口。 但她也知,想活下去,她就一定多摄入一些食物和水。 所以这些天,她都是逼自己在食。 不,既然距离成功很近,不下一剂猛药,她怎样彻底达到她的目的? 慢慢耗下去的确也有机会,可是她没有那么多的时。 赫尔墨斯没有多说什么。 他十分自然地将她再一次打横抱起,温黎用力咬下唇角,伸出手臂勾住赫尔墨斯的脖颈。 他的动作微顿,若有所思抬眸看她。 温黎尽可放松身体,将脸颊也靠在赫尔墨斯肩头。 她努力用最寻常的声音甜丝丝:“我们现在这是去哪里?” “惊喜在说出来的那一瞬,就失去它的价值。” 赫尔墨斯懒散,“请允许我保持一定的神秘感,好吗?” 温黎点点头,开始闭目养神。 一件事情第一次或许做起来有点陌生,但是一回生两回熟。 温黎现在对于触碰恶鬼、靠在恶鬼怀中浅眠这事情,竟然已经开始渐渐习惯。 直到一阵潺潺琴声落入耳畔,她从那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清醒来。 ……她居然靠在恶鬼的怀中睡。 不是昏迷,是睡觉。 她的身体固然虚弱,但是想睡,也必然是信任安心的。 温黎一时无言。 她对赫尔墨斯……竟然这么信任。 紧接,温黎身体一轻,脚底重新踩到地面上。 月色朦胧,房里没有开灯,月白的光影水般倾泻。 在这遍布血腥和死亡味的房里,三角钢琴正自发地弹奏,琴键上上下下跳跃起伏。 俊美高大的男人微微倾身,行一个标准的绅士礼。 “甜心,有荣幸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月下的钢琴反射莹润的光泽。 这一刻,这仿佛并非厉鬼怨气萦绕的古堡,眼前的身影也并非残忍嗜血的恶鬼,而是再浪漫不的一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