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秦王不得不承认,太子柱,并不是个能力突出的人。 一个能力并不突出的人,并不会因为他做了秦王,突然就聪明绝顶了起来。范雎进言的目的不在于他这个秦王,而是在太子啊。他如今就剩太子柱一个儿子了,难道他会眼看着儿子江山不稳而无动于衷吗? 秦王将秦鱼召回来固然有自己的私心,但他并没有想要秦鱼的命,更没打算苛待于他,若是范雎私自半路截杀于他,那就是犯了他的忌讳了。 秦鱼在秦王的怀里大哭特哭了一番,最后没了声息,秦王一直在等他哭完,甚至为了不让他哭的 不顺畅噎着自己,还一直在抚着他的背脊给他顺气。 正当秦王给他顺气顺的心里发火不耐烦的时候,秦鱼哭着哭着没了声息了,秦王纳闷将他翻过来一看,秦鱼已经双颊泛红双眼合拢……睡着了? 秦王用手背去试探他的脸颊,脸色大变:“叫巫医!!” 咸阳宫顿时忙乱了起来,秦王将秦鱼放倒在自己的软垫上,一边心焦的踱步,一边等待巫医的诊断。 侍奉秦王宫中的巫医,实际上是扁鹊派来的弟子,很有竞争力会成为下一任扁鹊,因此,这位巫医的医术在本时代而言,是很高明的。 巫医诊断之后,对秦王道: “禀大王,安平君 这是累着了,有些发热,等臣去熬一剂汤药,看能不能退热吧。" 秦王: "你亲自去熬,务必将安平君给治好。"医者领命,离开去熬药了。 秦王又去看了秦鱼一眼,见他翻来覆去的睡不非常不安稳,就对范雎叹道: “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从小就体弱,好不容易长这么大,三天两头的就遇到刺杀,说不定哪天一个没看住就没了。" 范雎笑笑,回道:“安平君洪福齐天,定会没事的,大王要保重自己,不要太担心了,损伤了自己。 秦王摇摇头,怅然道: “希望如爱卿所言吧。方才咱们说到哪里了?” 范雎道: “如何安置投奔秦国的越人的事,方才已经议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臣会按照惯例安排起来,如今安平君归来,臣就不再打扰,这就退下了。" 秦王: "如此,寡人就不留爱卿了。对了,岭南送来许多今年新制的红糖,爱卿走的时候去看着拿上一些吧。" 范雎:"臣,多谢大王赏赐。" 如今红糖可是一种比精油还要珍贵的稀罕物,秦王让范雎自己看着拿,就是任由他想拿多少就拿多少的意思,其中恩宠,可见一斑。 范雎心中,却是一阵阵的发寒,他平生第一次,好像意会错了君王的意思。 等秦鱼醒来的时候,他只觉心口发闷,想要用力起身,却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黑血出来。秦鱼看着这口黑血,眼前一阵阵发黑,他这是怎么了? 有各种人说话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又远去,秦鱼任由巫医给他灌汤药揉胸口的折腾,等折腾完之后,室内安静下来,秦王坐在他的身边,说他: “寡人让你回咸阳,你慢慢回就是了,做什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秦鱼看着秦王越发苍老的面容,从他的角度望过去,记忆中他一直挺拔的背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佝偻了。 秦鱼虚弱道: “我遇到了刺杀,只想着大王这里是安全的,就只想着回来,没想其他的了。” 秦王点点头,道: "你说的对,寡人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秦鱼看着秦王,秦王看着秦鱼,两人两相对视,秦鱼的眼睛澄澈无比,里面都是信任和眷恋,而秦王的眼睛却是风云 变化,波涛汹涌,带着满满的审视和平叛。 两人静默着对视,什么都没说,又好似什么都说了。 秦王心想,这个孩子有七巧玲珑心,最得王宫里的小宫侍的喜欢,范雎对他说的话,恐怕这个孩子已经知道了,所以才这样急着赶回来见他的。 这孩子身边也不缺能人,说不定早就做好了被刺杀的准备?这孩子该不会以为刺客是他派去的吧? 如果赵鱼明知道自己派去刺客刺杀他,他还用这样信任的眼神看着自己,那他,可就太可怕了。良久,秦王问秦鱼: "赵鱼,你想做秦王吗?" 秦鱼笑了,他笑的很平静,回答道: "不,大王,我不想做秦王。"秦王: "怎么会没有人想做王呢?" 秦鱼起身,秦王帮他倚在床脊上,还将被子给他往上拉了一拉,不让他受凉。 秦鱼握住秦王的手,道: "大王,还记得您第一次带我去宗庙祭祖,出了宗庙后我问您的第一句话吗?" 秦王仔细回想了下,有些不确定的道:“你问寡人,你还能以秦为氏,叫自己秦鱼吗?” 秦鱼笑道:“是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