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没有接通，但也没有挂断。在这个通话即自动终止之前，终于被接通了。对面传来了杜导的声音：“谢冬树。” 杜导听起来很不高兴，一直都是这副样子，在一些很重要的场合里，即使有摄像机对着的脸，也是一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仿佛在睥睨整个世界。 但这副高傲的态度，倒是更让周围的人谄媚了。 很多年轻的行业内人员，即使是经有了名气，面对杜导的时候，也会情不自禁地感到畏惧，只敢讨好着说好听的话。 现在，电话里的杜导听起来比平日里更加不高兴了，但冬树没有任何情绪，她平静地回了话：“是我。” 杜导那边便没有再说话了。 杜导看到短信的时候，是有点茫然的，她打电话做什么？ 难不成是经察觉到了们这边即要做的动作，所以……来认输？ 这是杜导的第一个反应，听起来很正常，若是人大概是会这么做了。但对面是谢冬树，那么这么，便显得有些不合常理了。 所以，杜导理智地保持了沉默，但仍然抱着一丝希望，也许自己能等来她低头。甚至都好了，如果她真的了歉的话，那么是一定要训斥她一番的。 之，肯定要她当面去家中致歉。当然了，会叫上很多人一起来看看。一到这幅场景，甚至难得地觉得激动了起来。 很多年都没有过这种激动的情绪了，这比得了奖更快活。 冬树没有沉默很久，在两边都没有开口的这段时间里，她翻开了边那本没有封年的资料本。 她翻到了第一页，开始了朗读：“程益，四月七日，于京市皇宫酒店举办了粉丝见面会。只邀请了不满十八岁的女粉丝……” 然是第二页：“段之良，在外代孕，因为孩子身体问题，孩子遗弃于福利院……” 但这个孩子运气不错，之被一户友善的人家收养，活不差，疾病也得到了治疗。 冬树一页页翻看着，每一页的内容读了出来。 她读了挺久，杜导那边一直没有说话。 冬树的资料本，一页就是一个人名，在罗倾的保险箱内，还有每个人名对应的事件的照片或者视频等证据。 这些人，全都是杜导的《争雄》的演员。 杜导难得地有了耐心，听她读完了所有的演员的资料。翻到最的时候，冬树看了一名字，微微有了笑意：“最一个，杜乾明。” 这是杜导的名字。 “您自己的事情，应该比我更清楚，”她很客气：“那我就不读了。” “对了，这些资料，都是真的。”冬树有些渴了，但仍然耐心地告知杜导：“我既然敢说，那便有足够的证据。” “所以，请您相信，这不是在欺骗您。”她态度极为恳挚。 说完这句，她对旁边的罗倾说：“我有些渴了，拿水来。” 罗倾和王尽在旁边紧张地听着，大气都不敢出，听到她要水，立刻从旁边端来。冬树不客气，咕咚咕咚地喝了一整杯。 等她这边喝水的动静终于没了，杜导才开了口。 “你要做什么？”沉声问，声音虽然稳重，但罗倾很明显能听出暴雨欲来的最终平静感。 “我要做什么？”冬树重复了一遍，她轻松地笑起来：“您还没看出来吗？” “我现在经在威胁您了。” 冬树的指轻轻敲打在空的玻璃水杯上，出了和现在气氛十分不协调的清脆响声，罗倾紧绷的神经乎被她忽然出的声音吓断。 罗倾瞪了冬树一，赶紧把水杯收走了。 被威胁了的杜导，继续保持了沉默。 冬树不喜欢沉默，时间紧急，她不耽误时间了，于是她说了自己的诉求：“现在就是这样的，您的演员……的资料，在我们里。” 她这句话说得像是个反派，却让王尽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松弛了下来。 “如果您做的事情还要继续下去的话，我们这边也会有所行动。” “但您也知，我们不一样。因为……我们的资料都是真的。” “所以，”她轻描淡地总结：“麻烦您了。”这不是为了气人，这是她从小到大一直保持的对所有人的礼貌。 对面依旧沉默着，良久，才终于有了回声：“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