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指摸索了一下。 ——这是庞淮留他的那枚金令。 返回朔方之时,他以为这枚金令不会用上了,但谁知峰回路转,居然会派上如此的用途! 谢辞垂眸,看那枚带体温的金色令箭,一如庞淮当年从怀中摸出来时一样。 他心,他辜负了你,但我不会! 这一切的一切,我都会你们讨回来。 你们是如此的优秀,你们前仆后继,我不会让任何人践踏你们的心血! 谢辞将金令用蓝布包好,塞进怀中的内袋中,他喝了一声:“走!” “是!” 风声猎猎,一行人策马飞驰,不再说话。 谢凤谢云几人紧随谢辞身侧,他们对视一眼,色间皆露出如疾疾马蹄一般的一往无前和凛冽之意 …… 绵绵细雨越下越密,顾莞已经在战场的边缘撑起一个布帐等他们了。 月草长莺飞,长长的茅草和前方的小丘遮挡,把青黄色的布帐掩盖在里面。 顾莞也换了一身接近迷彩绿的橄榄色短褐,套在锁子甲外面,头戴同色油布小帽,坐在小丘侧边的大石头上,能远远望见两两打扫战场的兵士。 兵士身穿不同州兵的军服,但同样是面露轻快,虽然有泪有血,但他们都是高兴的,因为他们刚刚把北戎打过黄河去了。 能所有战争之中,只有这种战争是能让来自所有地方的兵士拥有同一样的情绪。 但他们并不知头顶阶层节度使都护和将领间甫的暗流汹涌。 老皇帝真的该死! 顾莞是从来没有这觉得一个人该死的。 真的一天都不想这个恶心东西活下去了,享受天下供奉,他配吗? 呸! 顾莞坐了一会儿,风向转了长草吹往另外一边,就跳下来了,钻进帐里等。 和谢梓几个等了大约一刻钟,听见后方绑了草的嘚嘚沉闷马蹄声,谢辞一行远远翻身下马,拉缰绳步行过来了。 半个月时间,足以让所有翻滚的情绪平复,人彻底冷静下来。 他们商量这些事情,马背上不指名姓隐晦说;需绘图详谈的一律在空旷野外,像今天这样。绝对不在大营的军帐内说。 一见谢辞他们来了,顾莞赶紧把一块油布铺开,铺在布帐下的平整大石上,然后打开另一个油布包括,揭开几层,把最里面的两张很大的手绘羊皮图和几支笔取出来。 部署其实从半个月前就开始了,除了高家人,其他能的都已经起来。 顾莞把最新传回的消息汇总并绘画成图,“这是嘉州行宫舆图,另外一张是嘉州城的舆图。” 后一张很详细,因为都是谢家卫能去的。 至于一张,外围已经比较清晰了,大勤殿和几个老皇帝有能会去的附近宫殿以及行宫主建筑,都已经描绘标注出来了。 金水河顾莞根据外围河流走向,用虚线把推演的内围河段途径位置标出来。 但空白地方还是挺多的。 “最清晰只能这清晰了。” 除非闯宫,否则再里面是没法摸清了。 谢凤接话:“主子,我们的人最多能把我们带到二宫门;如果冒充他们的身份的话,最多能到候见房。” 候见房距离大勤殿倒是近多了,除了搜身解刃之外,连脸也是被检查的,暴露风险很大。 好在这个嘉州行宫比中都皇城小多了,因地制宜,小了差不多二,还有外朝内廷润布局。站在外围这一头,能眺望到另一头的外围。大勤殿基台也只有十九级,从好几个地方都能远远望见大勤殿的殿门。 谢辞说:“皇帝身边的暗卫不知有几个,就目前所知,四矸山死了两个,”庞淮殷罗赵息联手杀的,“其中一个应是首领级别,另外冯坤逼宫当日也死了一个。” 想刺杀皇帝是一件很困难事情。 即便有了庞淮的金令,完成这个目标也非常非常的不容易,甚至以说艰巨。 皇帝若能轻易被杀死,他早已死了千百遍了。 也就是仓促的迁都和皇帝身边的顶尖暗卫死了个,才让他们有了多少成功的能。 放在从前中都,那是断无一丝机会的。 谢辞在嘉州有一些明面的人,是官员,他们当初眼见皇帝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