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该有自知之明,尊卑有别,安分守礼才是体面,是也不是?”
乔宴如终于听明白了,她笑嘻嘻地对刘氏道:“夫人,我与韶安一见如故,想带她出去玩,你可应我?”
刘氏摸不准这位郡主的脾气,只不过洛韶安是她们关的,没关住出了意外不说还露了这么大的脸,若不早早除掉后患无穷。
“韶安醉了实在不便——”
“没什么不便,故人相逢,再如何都是方便的。”
说完弯腰抱起洛其攸,当时就觉出了不对。
谢云华头偏向殿门是示意离开的意思,乔宴如意会到便大步迈开,不再管背后的声音。
乔宴如边走边拧眉埋怨:“洛韶安你酒量也太差了,我们南边十岁的孩童喝得都比你多,也不至于喝昏过去啊?欸,京中的小姐都似你这般娇弱吗?”
宫人见此景象,忙上来要接走洛其攸,生怕累到这位郡主,乔宴如却道:“喏,她已经吐了我一身,你们不嫌弃就接她去吧。”
宫人为难,面面相觑,乔宴如又道:“罢了,左右我没什么事,就送她出去,有这位姑娘伺候就行,你们忙你们的。”
走到僻静处,谢云华方道一声:“多谢。”
宫墙之内她不能说太多,乔宴如明白隔墙有耳的道理也没多问,只是刚出一道门,谢云华就被叫住了。
小太监传话:“贺氏大逆不道,朕仁德宽厚网开一面,你当常思常省,勿做他念,侍奉好主子是你最大的本分。”
谢云华额触石板,落下一声闷响。
小太监继续传话:“凡雪过处皆留痕,再有逆叛之举,朕绝不姑息。”
谢云华恭恭敬敬再叩首:“奴领旨谢恩。”
小太监面无表情掸掸衣袖,“你要好自为之。”
两名太监一前一后离去,谢云华听着脚步声没了方才从地上抬起头,然后站起,走向远处的乔宴如。
一路无话,二人走到城门口,柳澄泉正在一旁等着。
乔宴如先把洛其攸放上去,她手上沾了洛其攸的血,擦净了也有一股腥气。
若不是洛其攸身上的酒气和香气太浓盖过了血腥味,她怕是早就被发现了。
乔宴如下来后,谢云华又连连道谢,乔宴如瞧了谢云华好一会儿方才说道:“你不必谢我,我也不要你谢,这个人情,我迟早会讨回来。”
谢云华躬身:“是,奴铭记在心。”
乔宴如转身走向镇南王府的马车,帘子一落下就脱了沾满腥气的衣裳,再用茶洗净手,方觉得舒坦些。
霍延章另有车驾,柳澄泉和谢云华没等他就先回了。在路上时让车夫赶得慢一些,方便柳澄泉给洛其攸清理伤口。
衣裳一层一层剪碎,露出最里头吸饱血的白布,靠近伤口的那一片与洛其攸翻开的糜肉粘在一起,轻轻一碰,洛其攸疼得直哭。
马车一直进到王府内院,请会武的侍卫帮忙抬进去。柳澄泉吩咐着他需要的东西,谢云华马不停蹄去准备。
等东西齐了,房门一关,整个王府鸦雀无声。
谢云华坐在台阶上等,明光照夜,在谢云华身上投下一片清寒。
她穿的还是那件舞衣,薄薄的一层纱挡不住风霜。曲薄音和乔宴如受赏后被恩赐下去换完衣服再饮宴,她没有得赏,也不能请求离席,身子早就僵了,心里一直惦记旁的事没来得及冷。
忽而身上一沉,带着水沉香的暖气贴着毛孔往身体里钻。
谢云华忙站起来,霍延章穿着紫檀暗花长袍,腰间玉带翻飞,向着谢云华的方向伸去。
谢云华不知该先跪还是先道歉,膝盖已经替她做了决定。
她跪在霍延章面前,垂着头一条一条细数做的错事。
“宴上贸然出头,陷王府于不义。卖弄舞艺,哗众取宠,辱没王府颜面。未等王爷出宫先行离开,看不清自己身份,屡教不改。”谢云华将身上的大氅取下,高高捧起,“身为下贱,故作清高,没有自知之明。一错再错,处处是错。王爷,您可以处罚贱妾了。”
“谢云华。”霍延章嗓音沙哑,带着千帆过尽的沧桑,似是久别重逢,又像大梦初醒。
谢云华回答:“妾在。”
身上又一沉,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悉数埋在谢云华颈窝。鹤氅就那样横在两人中间,地上的一双影变得短而宽。
霍延章半跪在地上拥着谢云华,又唤了她一声,谢云华还是那样答。过了会儿,她感到脖颈里有温热液体淌过,灼得皮肤都疼。
“谢云华,我霍延章对不住你。”
“是谢云华有罪。”
“谢云华,你以后不要跳舞了。我不会再让你站不起来,我不会再让你取悦别人,我不会让你低人一等,你不要跪我,不要跪任何人。我要你高高在上,我要你光芒万丈无人能挡。谢云华……”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