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为沈律要发火之际,沈律起身,冷声里有些暗讽:“好好照顾你们救困扶危的主子。”
沈岁晚眨眨眼,“岁岁........”还还没说完,就见男子冷硬的背影消失在了帐帘。
福岚悠悠叹了一声,赶忙跟上,殿下今日为昭训担忧了半天,在得知昭训是救别的男子才受伤的,心里能好受?
且这别的男子,还是想将东宫置于死地的三皇子,越发不好受了。
沈岁晚没受伤的手捏着用膳的羹勺,眨了眨眼,瞧着有几丝无措。
寻诗走上前,从她手里接过羹勺,“昭训一日都未曾好好用膳,瞧着面色还苍白着呢,用了膳好生歇息。”
“是呢是呢,昭训放心,殿下好像是传了左丘大人上山,定会查明凶手。”
这时,沈律掀帘进来,瞧着面上还有些冷沉,沈岁晚小心的觑了一眼一边檀木小塌桌边坐着的男子,瞧不出喜怒,那洞察人心的幽深的眼低低垂着,看着手上的折子。
这
伤药上了之后麻麻的,让她有些感觉不到疼了,人也跟着有些木呆木呆的,瞧见那四角小桌上堆着的折子才明白过来,这是沈律的主帐。
多了个太子殿下,方才还出声安抚沈岁晚的几位宫侍纷纷将嘴闭上,连呼吸也放轻了不少。
连福传这个心思少的都瞧出来,太子殿下心情不爽利。
沈岁晚心虚的轻咳一声,想打破这安静的落针可闻的氛围,“殿下可是在......”
“殿下,外面有几位姑娘说是来看看昭训。”外面守门的宫侍出声打断沈岁晚的话。
帐内的人一顿,福岚看了眼殿下默认的模样,扬声道:“请进来罢。”
不一会儿,左丘子笙,钟少禾,何寒枝和姜绫画几人就进了帐中,瞧见一边无法忽视的太子殿下,四人依次见礼。
只是沈律甚至连眼都没抬,只说道:“不必多礼。”
姜绫画知道沈岁晚如今受伤后安置在太子殿下的帐中,何寒枝来唤她的时候,她还特意梳洗了一番,也不怕夜凉,没有带斗篷,生怕挡住纤瘦好看的身形。
谁知太子殿下连眼都懒得抬一下。
寻茶几人搬来了几个四角的海马脚檀木小方凳,“各位姑娘请坐。”
左丘子笙坐在离沈岁晚床榻最近的那个凳子上,拉过沈岁晚那只没受伤的手,眸光里有些关切,“今夜睡得晚,听丫鬟说昭训醒了,这就赶来了,昭训现在可还难受?”
沈岁晚瞧着几人眼底的关切,对于她们深夜赶来这事,心里暖融融的,“这药好,方才醒时还疼得说不了话呢,现在却木木的,察觉不到疼了。”
又听着几人说了些体己话,一边的沈律搁了手上批着的折子,吩咐福岚:“拿下去罢。”
福岚应声接过折子。
原先沈律的动静不大,但是一屋子的人,因太子殿下在屋帐内,即便说话也分出三分的精力留神着他。
察觉太子殿下的动作,左丘子笙几人以为他要歇息了,方准备起身告辞,却听沈律出声道:“孤有事需问问你们几人。”
沈律眼眸幽深,总算侧过身子,凝视着几人,这有些洞察唬人的视线,让姜绫画手上一抖,好在她坐在钟少禾身后,沈律没瞧见。
钟少禾回:“.......表哥请问。”
沈律没有看塌上坐着的姑娘,只看着四人,问道:“孤想问问你们,入了女子猎场可见到什么不寻常的事,不寻常的人。”
话音一出,几人面上都是一怔,像是在回想一般,唯有姜绫画眸光躲闪一瞬,想到那几位可疑的翊卫,更加想到,做这陷阱的幕后主使......
钟少禾率先开口回话:“我们几人没走多久就各自分开了,因我们商量的最好走的路留给没有猎场经验的昭训,就并未去那边,也不知陷阱之事......”
沈岁晚眼神微微垂着,她觉着,这事并非有人要加害与她,应当是为了三皇子而设计的,她哪值得别人大费周章。
听着几人大差不差的回答,沈律面色不变,旋即,轮到姜绫画,却看见她眼神在碰上沈律那漆黑的眼眸,有些躲闪不敢看人。
她抿了抿唇,手上紧紧的扣着绢帕,“我......我也并未瞧见有什么可疑之人,也不知这陷阱之事。”
沈律听着她有些压不住的颤音,眼神微凝,看到了她不断微抿的唇,显露出主人的几丝紧张。
“是吗?”沈律气定神闲的问道。
姜绫画眨眨眼,想到张婉玉的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正、正是。”
她知道全部实情,甚至猜测那些都是张婉玉一人所做的,昭映公主不过三言两语就被她挑拨的当傻子使,主动提出捉弄沈岁晚,还要将罪过拦在自己身上。
可张婉玉也说对了,她日后入了东宫,自然容不下沈岁晚。这受了伤就霸了太子殿下的主帐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