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陆鸣星震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夏!你怎么跑了?你倒是帮我劝劝啊——”
机械厂大院里难有秘密,同一个单元就更没有了。
陆鸣星、庞欢和丁聪聪三个男生一起变着法的用虫子和泥鳅来吓唬林夏,林夏没被吓着,三个男孩子都挨了一顿揍的事,很快整个单元就都知道了。
丁聪聪最委屈,他爸妈当天没打他,第二天听说陆鸣星和庞欢两家都动手了,丁聪聪的爸爸“补上”了这顿打。
丁聪聪吱哇乱叫:“爸!为什么啊?”
丁老师揉了揉拍疼的巴掌:“你两个朋友都挨打了,就你不挨打,多不合群啊!”
“朋友就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丁聪聪泪眼汪汪,这个成语是这个意思吗?
丁老师:“你爸我也要合群啊!那两家都收拾孩子了,就我不收拾,不合适。”
丁老师心想,你爸我还要在沈校长手底下混呢。
三个男孩一起挨揍,楼道里难得清净了不少。
几天之后,成天闪亮亮的楼梯木扶手上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李红缨看得很不习惯,拎着抹布和小水桶,把每层楼的楼梯扶手都擦了一遍。
林夏和陈晓曼打电话的时候聊到了这件事:“男生怎么这么幼稚?”
陈晓曼左手握着电话筒,右手拿着笔狂赶暑假作业,听到林夏的话连连点头:“男生特别幼稚!”
用虫子吓唬人很幼稚。
吓唬她的原因,几个家长也“问”出来了,林夏听说了。他们竟然还记着“老巢”和拼图的仇呢!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
林夏回想一下,其实时间上也没过多久,但是这个暑假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搬家之后,妈妈把季冰领回家,林夏和妈妈爸爸冷战,把季冰当空气……现在,林夏和爸妈和好了,至于季冰,林夏依旧努力把她当空气,但是季冰显然已经把她当成了可以聊天的朋友,林夏没有办法,季冰说十句,她也得回一句。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刚搬家时的拼图事件,对林夏来说仿佛上辈子的事了。
陈晓曼在电话对面感慨道:“林夏,你这个暑假过得好丰富啊。”
林夏握着电话苦笑,她一点也不想要这样的丰富。
“林夏,你暑假作业写完了吗?”陈晓曼问道。
林夏:“我不用写作业。”她转学了,新学校又不会收她旧学校的作业。
陈晓曼在电话对面呆住了,安静好几秒后嗷的一声:“我也想转学!”
陈晓曼匆匆和林夏聊了几句,就挂掉电话去赶作业了。
林夏想了想,把一年级的课本都拿出来,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确定一年级的知识她都还记得,放心地把课本收起来。
八月三十一号,新学期报到。
林向东带着林夏去办转学手续,新的班主任老师一路领着他们,从头到尾都在笑。
林夏隔着大铁门看过机械厂附小很多次,走进来还是第一次。
新学校和她的旧学校差不多大,桌椅还要旧一点,桌子都是双人的,又大又沉,上面还有一些陈年的小刀刻痕。
但是爸爸说这里是省会,机械厂附小也是省会里数得着的小学,“软件好”。
软件是什么?林夏不知道,当着新班主任的面也不好意思问,决定回去自己查字典。
办完转学手续后,新班主任领着林夏走进教室。
“我看看你坐在哪里啊……这样,你刚转学过来,和班长坐同桌吧。”
“从李雪松开始,依次往后挪一排。”
班主任拉着林笑走到李雪松空出来的位置上,林夏的眼睛越瞪越大,越瞪越大,瞪着她的新同桌。
“班长,你多关照一下新同学,新同学有什么困难的话及时和我说。”
熟悉的声音在林夏耳边响起:“好的,郑老师。”
在班主任面前,林夏费了一番力气才掩饰住自己异样的眼神。
见鬼啊……她的新同桌怎么会是陆鸣星?
不对,更见鬼的是,陆鸣星竟然还是班长?!
陆鸣星的心情显然也很复杂,第一节课,报到期间,陆鸣星的眼神不停地往林夏的方向飘,嘴巴张开又闭上,闭上又张开。
终于熬到老师说放学,陆鸣星压低声音对林夏说道:“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林夏莫名其妙:“你说啊。”
前桌的同学回头看了一眼,陆鸣星如临大敌,他就是不方便在教室里说才叫林夏出去的啊!林夏说话怎么这么大声?
陆鸣星拉着林夏的书包肩带,半是拖半是求的把林夏拉出教学楼,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
他清了清嗓子,“林夏,我们约法三章吧。在家里我们是邻居,来学校我们变成同学。我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