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华,宛若置身寒夜。
祝黎闭目,不知静立了多久,心中纷乱的杂念悉数沉淀。
他忽而觉出荒谬。
我这是在做什么?
既已知她居心叵测,肆意妄为,当及时止损,不再任其牵动分毫才是,却何故又惊又怒,又是担忧?
简直……可笑!
蓦然,房中传出断断续续的呓语,如同将死之人绝望的哭泣与哀求。
究竟多么剧烈的痛苦,才能让那个连缝伤换皮也神色自若的女子,发出这样的呻|吟。
祝黎再度心乱如麻,感到烦闷至极,平生初次有了恨意。
恨她,恨自己,恨长夜难尽。
他欲以清慧平复这不该有的情绪,但未携佩剑霜寒。
冷月之下,男子思量少顷,启步行至院中。
从今往后,再无纠葛。祝黎这样想着,扬袖迎风,随心而动。
祈天明兮四方,
还生魂兮无伤。
这是他自离家之后,十三年来,为外人跳的第一支祭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