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扯着嗓子，喊了几声后就破了音。外面雨声轰隆，这一点声音包裹在其中根本难以引人注意。她被人在地上拖着，没过多久就没了力气。
那男人正准备撕她衣服时，一个尖厉的女声便在院中响了起来。
“你个杀千刀的老东西！屁股眼长在脸上了是不是！”不多一会儿，那婆子就推了门进来。那男人一看，便住了手。想来也是怕这位母老虎，可越怕越想着要是能在眼皮子下干坏事就好了。
那婆子进来就一巴掌打在男人的脸上。一巴掌下去那男人似乎也清醒了点，与楚禾隔开了距离，眼中却恶狠狠地望着她。好像是楚禾故意勾引他一般，一切都是她的错。
似乎这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那婆子打了一巴掌之后就不再去管他。反倒是把恶意对向楚禾。
楚禾瑟缩着往后退，可是柴房太小，根本无路可退。
那婆子眼中冒着凶狠的目光，似乎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般。二话不说照着楚禾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响在黑夜中，比刚才那一巴掌不知道响了多少倍。
楚禾被忽如其来的一巴掌直接打懵，不多一会甜腥的味道就在嘴巴里蔓延开来，半边脸肿的老高。
“看你唯唯诺诺的样子，没想到也是个会勾引人的下流胚子。呸——活该给你卖到窑子去！”说着，便把赵年年拖着往外走。那婆子常年做粗活，力气自然是比旁人大的多，拖一个楚禾这种小姑娘根本不在话下。
这大半夜的，那婆子就拖着她往院中去。豆大的雨哗啦啦地掉在地上，砸起一个又一个小水花。
楚禾被绑在了院中一颗大树上，若是一个雷劈下来人可就没命了。不过那婆子才没这心思管这事，绑完人后就回了屋。在屋中又骂起了那男人。
这一夜，雨声和咒骂声不绝于耳。楚禾被绑着，耷拉着脑袋，断断续续的雨透着层出不穷的树叶浇灌到她的脸上。
直到早上雨停了，她才又被丢到柴房。
窗户和门都被钉上，除了送饭的一小会儿，楚禾几乎看不见外头的太阳，搞得她常常不知道日月何时。偶尔夜晚气温猛降时她总能被时不时的冻醒。冷气钻着空地往身子里跑。但是她没哭没闹，冷静的异乎常人。
那婆子不知道忙什么，除了偶尔看看楚禾是否还活着之外就无其他动作。但是这黑白不知的日子都快让赵年年魔怔了。时时做噩梦惊醒，醒来入目皆是黑色。这日子说是无形的地狱都不为过。
才不过几日，楚禾就已精神憔悴，身形消瘦。
来这儿的几日，楚禾被那婆子当成了商品挂出去买，却迟迟没有人来接手。也是就这样的穷乡僻壤若是碰不上一个富贵人家，谁有那闲钱买一个需要吃吃喝喝的人回家？
那婆子看着她，觉得她格外是个赔钱玩意，似乎下定决心似的，拉着她就往外走。
外头新鲜的风吹过来，楚禾眨了眨眼，望着澄澈的天空不禁失了神。那婆子见她一副邋遢至极的样子，临走前还是叫她沐了浴，净了身。收拾好之后就拉着赵年年往外走。
右拐左拐就来到怀化县最热闹的一条街上。
楚禾抬头一看面前是何地方，心里不自觉地咯噔了一下。暗暗握紧了拳头。
果不其然，那婆子带她溜进了梨春院的后门。见到了一个身材丰腴，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
“红妈妈，看看我今日带的货。”那婆子谄笑道。
“好啊，”被称为红妈妈的人伸手别了别额前落到胸上的碎发，声音像是惯性似的，不在于眼前是何人都百转千回道，“叫出来给我看看，好看的我才收呢。”
婆子把楚禾向前一推，直教楚禾趔趄到红妈妈跟前。
楚禾没回头，也没抬头，只是挺直腰站着。心下暗暗想着，若是事态发展难以控制，那便一死了之。大不了冤魂下辈子投胎，再也不来当这命不由己的女子。
那红妈妈一见到赵年年倒是眼底放了一点光，被那婆子尽收眼底。
楚禾一双吊梢眼抹的亮晶晶的，扭着腰走上前，慢慢抬起楚禾的眼，少女眼中黑沉沉的一片，丝毫没有波澜。
“小模样倒是长得不错，开个价吧。”听着倒是果断。
像楚禾这种模样，一开始楼里也不是没有，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便被磨了性子，再也不是先前那般温婉可人，乖巧懂事的样子了。可是红妈妈还是乐此不疲的寻找这类姑娘。
“80两银子。”
“50两！”红妈妈讨价道。
“红妈妈50两可太低了，像她这种货色怎么只值这个价？这次这样的姑娘我可是早早地就想到你了，要不然随便找个大户人家当个妾也不值这个价吧。”
两人争执了一会儿，最终赵年年以55两的价格卖给了梨春院。
一夜之间，像当初被赶出来，人牙子把她买了一样，这次她又被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