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不愧是被自幼誉为凤后最佳人选的太女君。
邀月一向觉得,太女君着实是厉害人物。
一般男子就算明白做正夫需贤惠大度,但也甚难做到。若是对妻主无情,倒是可以大度,但太女君显然对主子是有情的,却把后院处理得井井有条。
要做到大度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让人觉得这是他的本性。若是装成大度,也会不经意间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但太女君从不出错。
甚至在主子和各位郎君闹矛盾时,太女君还会从中周旋。
为着此,主子也敬重太女君。
宋南锦也笑:“你倒甚少说笑话,今日是有何好事发生么? ”
“殿下这话,是嫌郎身平日里太无趣了? ”裴颐接话。
“ 瞧你这张嘴,平日里不显,一说起来倒如此伶俐,连孤都说不过你。”宋南锦笑着摇摇头,心情愉悦了些,她又何必为难裴颐,裴颐也不过是局中人身不由己罢了。这个局,该落子的人是她和裴相,而裴颐只是落子。
裴颐温婉一笑,又回到了平日的样子,“能让殿下高兴便是最好。郎身今日去陪了母皇闲聊,母皇今日精神似乎好了许多,记起了许多从前的事,许是快要好起来了罢。 ”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邀月暗想,太女君您今日真是触霉头了。
果不其然,宋南锦想起了大公主的事,道:“听闻母皇近日想念大皇姐,颐儿可听母皇提起过? ”
太女君和大公主青梅竹马,自幼情谊深厚,邀月把头低得更下了,这话便有质问之意了,太女君去陛下那去得勤,主子在怀疑太女君是否说了些什么不敢说的。
裴颐神色自若,像是预料到了这一幕,实诚地道:“母皇年纪大了,便总容易想从前的事。提起大公主,也多半是讲大公主年幼时的趣事。 ”
“ 大皇姐是跟在母皇身边长大的,也难免母皇会如此。”宋南锦漫不经心地批着奏折,“ 颐儿怎么想,孤知晓你和皇姐自幼相识,有青梅竹马之交,你可想让皇姐回京?”
“殿下这话是何意? ”裴颐皱眉,“郎身既已嫁为人夫,又怎能与其他女子有过多牵扯?大公主犯下如此大罪,性命无忧已然是侥幸,郎身不过一介男子,又哪里轮得到郎身来道是非? ”
宋南锦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孤不过随口问问,颐儿怎如此认真,倒是孤的不是了。”
裴颐委屈地道:“殿下哪里会有不是,殿下永远都是对的。既是殿下的疑问,郎身岂有轻视之理?却是郎身太无趣了,听不懂殿下的玩笑话。”
“好好好,孤给颐儿赔不是。”宋南锦摸了摸裴颐的发鬓,“今晚,等孤处理完正事,去你那陪你看书。”
裴颐走后,邀月不禁感叹:“ 太女君真是无可挑剔。”
无可挑剔的太女君此时正在骂街:“神经病,估计又在朝廷上受了我娘的气,来对我一阵输出。事业不顺心就拿老公出气是什么道理啊,活脱脱的大女子主义。”
竹清已经见怪不怪了,自家公子平日憋太狠了,不定期就会说很奇怪的话,不只是内容奇怪,说话的句式也很奇怪。公子说这叫发疯,发疯是为了合理宣泄情绪。
但是──
“主子,您能别一边笑一边念念有词吗?”竹清既无奈又想笑,“奴瞧您这样,实在是瘆得慌。”
宫墙深深,秋风瑟瑟。
太女君正对路过的宫人露出和善的笑,笑容下又是小声骂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讲什么愉悦的事。
“和她说话真的比我绣十幅锦绣山河图还累,一句话八百个心眼。”裴颐无视了竹清的话,“就等着哪天我说错话,把我休了好让那个她的心肝宝贝顾玉棠做正夫呢。顾玉棠要是做了正夫,她喜欢一个杀一个,喜欢两个杀一双,看她还怎么享受齐人之福。”
“还扯大公主,就宋南礼那脑子,还能兴起什么浪啊,直接杀回京逼宫吗?别哪天被她暗杀了就算不错了。也不知道她问那么多有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傻子,我还真能说,希望宋南礼回来,应付宋南礼比应付她轻松多了。”
裴颐长呼一口气,恢复正常,“别偷笑了,我跟太女说你在宫中闲逛,下次她见到你,怕是要教训你了。”
竹清立马苦了一张脸,太女才是真的让人瘆得慌,“主子,您这……”
若是前几年倒也还好,现今的太女越发不怒自威了,就算是笑眯眯的也让人打寒战。
“行了,讲正事罢。”裴颐已经冷静下来了,“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竹清收了笑容:“奴去那瞧了一眼,偏得很,但确实有个暗道。”
裴颐点点头,顿感轻松不少。
天已昏沉,俩人又随意说了些话,眼见快要走到宫门。
一个宫人急急忙忙跑过来,衣裳上竟还带了血迹,看见裴颐便大喊:“太女君殿下,快逃!”
裴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