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
然后他就被自己吓醒了,好可怕的噩梦。他睁眼便瞧见自家大姐裴颂。
他问的第一句便是:“那狗头军师是裴家的人吗?”
“啊?不是。”裴颂有点懵,“颐儿你还病着,莫要再操心这些事,凡事还有大姐与母亲在。”
他昨日听到说,逼宫之事是军师促使的,可军师又是奸细,那这事便细思极恐。是谁策划了这一切,若不是裴家……
“那这事如何了?谁得的封赏最多?”裴颐追问。
裴颂不搭理他,只道:“你昏睡了一日半,大家都担心得不行,你好好休息。”
“大姐,你告诉我,告诉我我便好好歇息。”裴颐拉着裴颂的袖子,世道逼人,上辈子的钢铁直男已经熟练地学会撒娇了。
“弟弟,二姐来告诉你。”裴颖从门外进来,“封赏最大的是御林军统领樊乐和忠勇将军顾微,现在已经是忠勇大将军了。”
先排除樊乐,那便是顾微,或是宋南锦。这他便又想起,宋南锦向来不爱与他看书,除了刚相识时她献殷勤的时候。这也是有原因的,他看书杂,在古代无聊,尤其爱看些天文地理等打发时间。宋南锦除却帝王策的书外,一概不感兴趣,每每与他看书都得睡。
但那日却反常地提起陪他看书,难不成真有这么愧疚?还是知道不可能能去陪他看书?
裴颂瞪了裴颖一眼:“你又皮痒了?这几日没被母亲教训够吗?”
裴颖笑嘻嘻:“颐儿醒了,我还怕什么?颐儿,你说是不是?待会在娘面前给我多美言几句。”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并不是在东宫,而是在裴府。这里是他的房间,而非太女君的寝居。他想知道宋南锦有没有来过,却还是没能问出口,“竹清呢?他怎么样了?”
“尽操心别人。”裴颂也算是看出来了,不给他答案他是不会好好休息的,“竹清无碍,就是磕头磕破了脑门。你想保他性命,他却真以为你要那什圣旨,磕了许久的头求陛下,陛下不耐烦便叫人敲晕了他。”
看来是没求到旨意,这不算意外,皇帝毕竟是皇帝,就算老了,也是那个老谋深算的皇帝。
“敬武呢?抓住了吗?”
“失踪了,也可能死了。”
“言问容的坟墓呢,还好吗?”
“什么?”裴颂惊讶了,怎么扯到言大公子了?言问容不是已经去世好几年了吗?她道:“这我不知,没听到他坟墓出事的消息,想必是无事吧。”
裴颐坚持道:“派人去打听一下罢。”
裴颂看着裴颖:“颐儿都这么说了,还不快去?”
裴颖认栽走了。
“娘有没有生气我自作主张?”这话裴颐问得小心。
“一开始没有,你晕倒之后怕是有了。”裴颂笑,“不止母亲,父亲也又担心又气。你这次也是太大胆了,再如何也得先和家里商量。”
裴颐表面装乖,心里却想,对于母亲来说,放弃他的利用价值和放弃他的性命可是大大的不同,他不拿这个做赌还能如何?
“母亲派人去搜查了敬武府上谋逆的证据。小颖一开始也并未打算好帮哪边,我倒觉得她是倾向于敬武的。”裴颂缓缓道来,“若小颖一开始便决定好帮太女,凭她的心智与武艺,在军队中取敬武首级并非虚谈,也不至于让敬武打入乾清宫。”
“这不是听见你被敬武绑了,才火急火燎地去帮太女。这下,你可满意了?”
裴颐这才不好意思地低头:“颐儿知错,下次不会了。”他又想起来,“所以,我是为何晕倒?”
“现在才想起关心自己?”裴颂也不知道说自家弟弟傻还是聪明了,“大夫说,是受了寒加忧思过多,惊吓过度,需好好休养一段时日。”
“这阵子便在府中好好休养,身体没好前不许回东宫。”说到这,裴颂便一些不悦,“太女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你晕倒了,到现在却也未来瞧你一眼。”
裴颐心道果然如此,“这会正是忙的时候呢,太女无暇顾及我也是正常的。”
裴颂冷笑:“哪里无暇了,逼宫那晚还特意回府陪了顾侧君,有空极了。封赏也是,安置叛军的功劳硬生生地送给顾微以此封赏她,生怕他人不晓得顾侧君的恩宠甚盛。”
裴颂叮嘱裴颐注意身体后便去忙正事了。
这样,他想,这样也好。都说帝王之爱,雨露均沾,宋南锦倒真是个天生的帝王。
有人跳窗进来,裴颐吓一跳,看清来人,无奈道:“二姐,怎么走窗,让大姐看见又要说你了。”
“更快嘛。”裴颖随意道,“我查探了一下,言问容的坟墓没什么事。”
那应当就是宋南良故意唬他了,他放松了些,总算没作孽。
裴颖难得认真问他:“弟弟,你过得好像不太好,要不咱还是换一个人当皇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