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见顾玉棠果然派出人来寻陛下,我就也跟着来了。刚才从远处看见江兄在窗边,我就想问问他知道怎么回事不。”
兰芳大喜,这不就是现成的救兵,她简略把事情讲了一遍,“现在公子应当是带着姑娘去隔壁的遂山县了。”
“遂山县?听闻那里有一个神医,看来是去看病。”孟子歌消息灵通,“那我去帮他们。”
“我也去。”江虞知耸肩,“裴颐还没给我信物,我总不能空手去找大公主。”
孟子歌犹疑地看着江虞知:“你会武功吗?”
江虞知很实诚:“略知一二,但你能说服大公主吗?万一裴颐和大公主感情淡了,你能说服大公主帮忙吗?”
孟子歌摇头,道:“不能,那就一起走罢。”
“我们这是要去哪?”宋南锦问道,“你为什么不牵我的手?”
裴颐捏着宋南锦的手腕,自动忽略了后面一个问题,“去遂山县,找大夫给你治病。”
“那个神医?我有听说过。”宋南锦道,“但听闻那个神医不治姓宋的,可能是与皇家有仇。”
“神医和皇家没仇。”裴颐有点累了,声音小了一些,“神医的妻主和皇家有仇。那不重要,我自有办法。”
“李闻秋被贬在东宜做长史,你知道吗?”宋南锦似无意道,“太后亲自来让我把她打发走,嫌她的爱慕太烦了。”
裴颐倒真不知道,前段时日他过得浑浑噩噩的,哪里有心思关心这些。可李闻秋不该如此,因为情爱阻挡了事业。
等他回去便把李闻秋升回京,唯有监察御史才是最配她的职位。
按规矩来说,凤后其实有权干政的,但一般凤后都不会如此做。一是朝臣不认同,二是惹皇帝猜忌,三是不符合男子的身份。
之所以有这个规矩,是有一代皇帝宠爱凤后,改了规矩,二圣临朝。后也有些凤后垂帘听政,这规矩便这般延续下来了。
裴颐对政治并不感兴趣,所做之事皆是出于身不由己,能不沾政治他便不愿意沾。
天色暗沉,高耸的树林无端透露着肃杀之感。
“追上了。”宋南锦神色严峻,抽出了佩剑,“你躲一边去。”
“你行吗?”裴颐担心她,“你的眼睛……”
“你也帮不上忙啊。”宋南锦一笑。
好吧,裴颐认命地躲在一棵树后观察。
走在最前头的人四处嗅,显然是能闻香寻人,宋南锦从旁偷袭,一剑抹了那人脖子,干净利落。
宋南锦虽能听声辩位,但终究没了视力。那群人慌乱过后冷静下来,她便渐渐落了下风。加上她左臂有伤,行动受阻,更是弱势。
又被骗了!裴颐回想起宋南锦装作右臂无力吃饭的样子,若不是追兵来了,他真的就会亲自伺候宋南锦吃饭了。
刀光剑影之间,宋南锦身上伤口越发多,裴颐摸出包裹里的迷药喷雾,思索着要不要冲上去连宋南锦一起喷晕了。
有人绕到了宋南锦背后,试图偷袭,裴颐顾不得暴露位置,大喊:“背后小心!”
宋南锦无暇顾及背后,眼看就要刺入,有人疾速而来,踢开了剑尖,“偷袭小贼,吃我一剑。”
裴颐听出了是孟子歌的声音,大喜:“孟兄!”
孟子歌迅速解决了剩下的人,与宋南锦一同走向裴颐,江虞知也从旁边走出来。
来不及寒暄,孟子歌道:“我们来的路上看见追兵,应该是早报信了,马上便要追上来,我们时间不多了。”
孟子歌眼神一厉。
宋南锦听见刀鸣,推开了旁边的裴颐,却被刺中了腹部。孟子歌一脚踢开那人,又补了一剑在心口。
此人一直潜伏在暗处,论站位,离裴颐最近。裴颐恰好挡住了宋南锦,而宋南锦推开裴颐无异于把自己送到刀口。
裴颐扶住宋南锦,惊慌失色:“你为什么?”
“我不会死。”宋南锦唇色苍白,握住裴颐的手,“这样,我们之间可以建立信任了吗?”
俩人心知肚明,裴颐若遇害,整个局势又要大变。孟子歌虽能护住宋南锦,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孟子歌不懂局势,但裴颐懂,甚至可以左右局势。
宋南锦也是在自救,就算明白这一点,裴颐依然被触动了。论迹不论心,宋南锦终归救了他。
以往是受过气,可宋南锦也从未害过他,也许他没必要因为自己试图谈恋爱失败就对她怀有抵触心理。
说到底,本来就有没有谁非要喜欢谁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