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一跳,辨认了一下,是一个眼熟金吾卫。
“起来吧。”宋南锦收了笑容,淡淡道,“顾玉棠那边如何了?”
闻飞答道:“统领传来消息,说顾玉棠已然知道追错了人,现在在四处找您的踪迹。”
“统领?闻伶吗?”裴颐问道,“她不是死了吗?”
闻飞顿了一下:“是闻伶统领,她并没有牺牲……”
宋南锦清咳两声,“这件事回去和你解释。闻飞,顾玉棠是如何发现认错人的,他亲自去追捕了吗?”
闻飞:“听闻是发现被追捕的俩人都长出了胡子,陛下是女子,并不会长胡子。”
哈哈,诡计多端的帝王!裴颐冷笑两声,还需要解释什么,不就是故意卖惨吗?
俩人都留胡子?那就是江虞知也蓄了胡子,真是辛苦他了,也不知道能和宋南礼谈成不。
宋南锦沉吟片刻,道:“那你先去东宜查探公主府的情况,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应当不出三日就会去东宜。”
闻飞应下命令走了。
宋南锦问道:“你生气了?”
“回去吧。出来挺久的了。”裴颐没答,转了话题。
实话说,感觉要被气笑了,有一种似乎本来就会如此的无奈,这才是宋南锦的作风。警惕PUA,不能被宋南锦带进沟里了,不能因为被骗习惯就脱敏了。
回去之后宋南锦便说了他们的打算,裴沐有点惊讶:“这么快就要走吗?”
宋南锦点头:“我们已经耽搁许久了,京城局势瞬息万变,不能再等了。”
裴沐拉过裴颐的手,“裴裴,你也要走吗?要不就待在舅舅这养病,那种大事就交给她们女人去做好了。”
其实裴颐是可以不走的,他没必要跟着宋南锦去逃亡,顾玉棠不知道他在江南。他既不用在京城受困,也不用去冒险。
宋南锦轻轻地捏紧了衣袖,刚刚裴颐还在生气,很有可能就真不走了。
谢飞白插嘴:“你管人家家事干嘛?什么叫让女人去做,女人也很累的好吗?”
“别的女人我是不知道。”裴沐露出和善的笑容,“但你天天游手好闲吃软饭应当是不累的。”
谢飞白的手指缓慢抚过裴沐的脸,笑得暧昧:“郎君,我虽白天不干事,但我晚上做得可辛苦了。”
裴沐的脖颈光速红了。
裴颐夹在俩人中间,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钻进地缝里。谢飞白把裴沐拉走,“郎君,晚上到了,我们去做事。”
裴颐如释重负,目送道:“舅舅,阿锦她眼睛不方便,我还是跟她一起走,好照顾她。”
气氛又僵硬了,裴颐干巴巴道:“那我就先回房间了,你好好休息。”
也不知道宋南锦在想些什么,并不说话,他见状就自己走了。
“等等,裴颐。”宋南锦认真道,“抱歉,我不应该骗你,下次不会了。”不能让他就这样走了,她并不想让他们的关系又回到从前。
这姐们干嘛呢?裴颐真震惊了,这多大点事啊,还认真道歉了,搞得他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虽气,但睡一觉不就好了。他若是真生气了,便也不会和宋南锦走了。主要是,这一道歉还有一点尴尬,他并不很会应付别人的道歉。
像上辈子和朋友闹别扭了,大家谁有错默然买点赔礼就自然而然和好了,或者说一起打把游戏之类的。几乎不会这样认真地道歉,又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大家伙儿相处哪能没有磕磕碰碰呢。
是了,宋南锦不会正常地和人相处。
裴颐叹气:“没关系,我没有生气。好罢,我刚知道的时候是有点气,但是早不气了。”
宋南锦轻松了,“那就好。”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第三日就到了。裴颐和宋南锦一同作别,裴沐不舍道:“有空要再来看舅舅啊,裴裴,还有南锦你也是。”
裴颐和宋南锦连声应好。
宋南锦道:“飞白先生,你想同我们一起走吗?”她没有唤舅母,意思很明显,是看中了谢飞白的本事。虽谢飞白丝毫不提当年谢氏之事,但她想,谢飞白应当是想翻案的。
“不想。”谢飞白不屑地拒绝,“我又不是傻子,你同你娘当年一个样,我可没有命再死一回。”
宋南锦也识趣地没有再问,很快便与裴颐一起走了。
裴沐担心道:“他们不会出事吧?”
“出事?你是指去东宜吗?”谢飞白脸色有些冷淡,“去东宜不会有事。但以后就不知道了,裴颐……总是让我想起飞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