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陛下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还行吧。”裴颐道,“人总不能一直戴着面具。”
“你是说我在人前装傻?”李闻秋故意挑刺,“其实我也不是装的,只是以一种夸张的方式表示我的情绪而已。像你与公主重逢那日,我肯定是得跑,那总不能不慌不忙地走掉吧。”
裴颐瞪她一眼,“你这人没事找事,我的意思只是,人与人要处好还是得真诚。”
李闻秋问:“那陛下喜欢你了吗?”
裴颐沉默半响,道:“这个嘛,具体事情具体讨论。”
李闻秋笑:“公主被废黜太女之位那日,你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要找一个比公主还爱你的人嫁。”
“酒后戏言,做不得真。”裴颐转过话题,“没想到你也有今日的落魄,幸好当初没和你一同谋权。”
提起这事,李闻秋就觉得好笑:“你还好意思说这事,当初退婚那日你是怎么说的?你说我俩一起结盟,好好整改朝廷,造福百姓。我,一个清臣,碍于你的计划开始拉帮结派。结果弄到一半,你给我传信,说你去嫁人绣花了,不管这事了。”
“还有你提出的科举制,我千辛万苦顶着世家的压力向先帝提议。然后第一届科举,你妻主给我查出一个舞弊案,若不是你一开始支持的是大公主,我真要怀疑你与陛下联手坑我,好让陛下立功。科举也没弄成,不过武举好歹出了一个御林军统领,文举真的是全军覆没。”
摆烂多年的裴颐难得心虚起来,有一种同班同学上大学而他辍学吃软饭的感觉,“这个,也是具体情况具体分析。陛下自己有主意,我们若在她手下搞小动作,容易有误会。那大公主就不一样了,她人比较木,我们多帮衬点也是应该的。”
李闻秋瞥他一眼,“薛静娴到现在都以为科举制是我想出来的,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如今还在京中各处游走,想让我回京。”
薛静娴?好像是那个很出名的刁蛮公子薛易成的姐姐?裴颐不大记得她的职位了,“这……科举制也不是我想出来的,我在古书上看见的。”
宁朝的官员制度有点像魏晋,乃是要受人举荐才能做官,官职几乎是被世家垄断,偶有寒门子弟做官,也是搭上了贵人。
他也并未说谎,一千年前确实是有科举制,只不过多年的政权变动让势力体系重新构建。科技又不如现代社会那般发达,记载方式只有古书还不易保存知道的人便也少了。
裴颐想了个主意,“不如这样,过几天顾玉棠应当会来公主府,到时候打起来你就偷偷过来救驾,能救到陛下自然好,没救到就来救我,我俩演一场。”
“哈哈,你真幽默。”李闻秋笑,“陛下能不看出来吗?”
裴颐无所谓,“看出来就看出来,反正她也没办法揭穿。”
最终,顾玉棠还是妥协了,但要求先见宋南锦,确认人真的是在宋南礼手上。
宋南锦道:“顾玉棠一定会想见我,所以大姐你尽管拒绝,最后再同意好让他放下疑心。”
于是,宋南礼故意三推四阻,顾玉棠见她这样,反而放下了一些戒心,觉得她若想使诈害他,那必然巴不得他去公主府。
然后双方商量着定下了日子,公主府的巡逻肉眼可见地变得严实。裴颐想看热闹,偷偷寻了宋南礼,让她在顾玉棠与宋南锦见面的房间留一暗间给他窥探。
正巧宋南礼也想看热闹,俩人一拍即合,找了一个墙后上暗门的房间。
那日,顾玉棠带了约莫十个护卫来到公主府,宋南礼带他去见宋南锦,待他独自进了房间便赶去密道躲在暗门后。
错过了开头,宋南礼小声问:“他们说什么了吗?”
裴颐很迷茫,“没有,他们就这样面对面沉默了一刻钟。”
终于,顾玉棠动了,他捏着宋南锦的下巴亲上去了。
裴颐和宋南礼握手摇晃,无声地激动着。
宋南锦也动了,她掌握了主动权亲回去了。
偷窥的俩人和看活春宫一般兴奋,裴颐小声道:“小别胜新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