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让她在我准未婚妻面前乱说,就义正严辞地拒绝了她,婚事不是儿戏,岂可如此轻佻。她说这也是,就走了。三天后,我和家里提豆花女的事,爹爹心灰意冷,觉得也不是不行,能嫁出去就好了。结果,裴家上门提亲了。因为事发突然,家里一时也没说定。”
“我去裴府找人,那下人不认识我,看我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便不搭理我。我就坐在门口等,等到晚上裴沐出门,问我有什么事吗?我就说找裴澜,他是个心善人,告诉我裴澜在百花楼。我去百花楼找裴澜,我没有银子又是找人的,龟公不让我进,我又坐在门口等。等了许久,一大堆貌美男子围着她出来,她见了我只笑,摸着我的脸问就这么迫不及待。”
“我惊讶,说你怎么知道我是急着来辞了亲事,真厉害。她收了笑,脸色不太好,其实我看不出来,因为她脸上都是脂粉印,但她冷笑一声问是不是比那蚂蚁厉害。她又进了百花楼,这回我在外头等到天亮她也没出来。我灰溜溜地回去,我娘爹也不是一心想攀高枝的人,见我面如死灰有以死相逼之意还是拒绝了这门亲事。裴澜找上门了,直夸我厉害,问什么样的天仙才能配得上我。”
“我说哪里哪里,正要说是我不配。她问京城里哪个姑娘比她更是良配,比她更厉害的。我以为她是真的发问,就很实诚地回了,谢飞白。她真生气了,摔了我房间最贵的花瓶,连说三个好字走了。不过她说了好字,我觉得这事就算了结了。我兴冲冲地去向豆花女探口风,觉得合适,双方长辈也面谈,准备相看八字。”
“裴澜不敢置信地找我,问我不是要嫁谢飞白吗?怎么找了个卖豆花的。我说没有的事,谢飞白好也不代表我想嫁给她。她说那卖豆花的是怎么回事?宁愿嫁给卖豆花的也不嫁给她?我说没有的事,齐大非偶,是我高攀不上。她又连说三好字走了。第二日,我娘就反悔了,迅速同意了裴家的提亲,说裴家给的条件太好了,简直没办法拒绝。”
“我找不到裴澜——她躲着我,也不可能真为了这婚事寻死,认命地开始绣嫁衣。绣到一半我受不了,留下书信背起包袱出了京城。其实,我倒不是真心逃婚,只是为了让我爹给我把嫁衣绣完。刚要踏出京城的门,就被人打晕带回去了,我不信邪,又试了几次,就是踏不出京城一步。那没办法,我就绣完嫁衣进了裴府。”
“刚成婚的时候,她夜夜去其他几个郎君那,把我当摆设。我回秦府看娘爹,走的时候发现豆花女已经娶夫了,俩人很是恩爱。我戴着斗笠去点了碗豆花,还没喝完就被裴澜扯走了。她说我再敢去喝豆花就让那摊子摆不下去。我说怪不得你爱踩蚂蚁。她说蚂蚁有什么好的。我说蚂蚁会对我好就够了。”
“她说你不喜欢人怎么指望人对你好。我说人不对我好怎么指望我喜欢人,我就是只蚂蚁,蚂蚁就应该和蚂蚁在一起,人爱踩死我就踩死我算了,反正我死了还有很多蚂蚁陪着人。后来,她就不去那些郎君那里了,也不是很常来找我。直到有了小颂,才经常来找我说她要好好管教小颂。至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让我和她走到了现在,可不就是稀里糊涂的。这种事啊,它讲不清的,你不用想得太透彻。”
裴颐回味了一下母父爱情,道:“爹,这情况不一样啊。”
秦平摇摇头:“情况是一样的,你做出的选择只和你的意愿有关,和周围的一切都可以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