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举世闻名的瓷器产地,光是上百年的窑炉都有十多座,烧出的瓷器清白温润,是瓷器中的上上品。每年从窑县流出的瓷器都数以万计,许多流商往来城中,带动了窑县的发展。
城内街头白日是瓷器往来交易,夜里便是四海各地的流商在商街在铺地为摊交易各地奇珍异宝的时候,其中不乏有灵器宝剑。
姜叙进入商街扫了一遍并找到称手的宝剑,快走到街尾的时候,被一个蒙着面纱的乌戈商人吸引,上面全是各类乌戈的壶瓶玉器珠宝首饰,角落边躺着一把玉嵌红宝石柄铜叶鞘弯刀匕首,通体鎏金,镂缠枝花。
姜叙刚蹲下来,乌戈商人就眼尖的拿起匕首递过来。
“姑娘可是要这匕首?”乌戈商人问道,见姜叙仍在端摩以为她还在犹豫,走道,“这匕首可是天水上好的武器,出手的天水商人悄悄同我说过,它可是天水巫萨所持之物。”
姜叙掏出钱袋放到以蓝色绒布铺成的小摊边上,淡淡说了一句:“只这一袋钱,买你这匕首。”
乌戈商人见姜叙起身便走,支棱起盘坐的腿打算追去,腿脚一麻便栽坐在地上,再次起身时姜叙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转角。
“呸!碰上这号人,长得人模狗样。”乌戈商人愤愤拽起地上的钱袋大开一看,双眼瞪大,袋中一袋银前上躺着三个金黄的元宝。
乌戈商人默默闭上嘴,看着姜叙离开的转角又看看金元宝,激动得手不停的颤抖,这哪儿是人模狗样,这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在世活佛啊!
姜叙将匕首别在腰间,走过转角又绕过下一个转角,离着行人密布、灯光通明的商街越来越远,再绕一段路后已经见不到一丝灯光,只有月色映出的浅浅身影。
“跟着我多时了。”姜叙脚步遽然停住,一同停住的还有身后轻微的脚步声。
姜叙回头转身,对着月色下阴暗的身影说道:“今日若说不出所以然来,那便只好杀你祭刀。”
那人闻声似有些意外,随即了然道:“大师说的果然不错,你重生了。”
“姜、无、失。”
“你是何人!你背后的大师又是何人?!”姜叙本以为是原身厦犬开罪了什么人,不曾想竟是冲自己而来,那这人更不能轻易放走了。
“不过一只天真的牧羊犬,如何配知天师名号。”谁知那人竟抬眸看她,阴冷中带着一丝悲悯,
那悲悯不知从何而来,借着散落的月华倒映在她视线中,让她心中隐愤又觉可笑。自入世以来,她见过对她不屑、嘲弄的人,大多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唯有对她怀有悲悯的人,从未见过。
“既如此,”姜叙眸光淡然,看向他如同看一只将死的蝼蚁,道:“死之前再开口吧。”
姜叙凝指起势,一张印又梅花纹样的阵法从她指尖不断扩大,散发着明黄色的光,四周巷口建筑被霎时照亮,灵力波动卷起一阵风扬起她麹尘色宽袖袍衣,随后指尖在结印中心自信一点,阵法风驰电掣朝黑衣人杀去。
接着抽出腰间匕首,抬脚一越在空中借势翻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冲黑衣人。
黑衣人抽出长剑抵挡,在空中劈出一道剑宏杀向阵法,如尘埃碰壁悄然无波。见一记无用,随后在空中挥舞数刃杀向阵法,亦无波澜。眼见明黄色阵法直逼身山,黑衣人向后退去半步横剑结印相抗,紫色的阵光在还未再注灵力稳固,一匕首燃着明黄色灵光朝阵法中心刺去,只需一瞬,紫光如昙花一现,消失在夜里。
明黄色阵法瞬移印入黑衣人胸口,被巨大的阵法灵力推动,黑衣人被打出十丈远,重重砸在墙上,墙上石砖深深凹陷进入。
黑衣人丹心震碎嘴角吐出一口鲜血,还未等黑衣人再做反抗,那把精巧的匕首就已架在他脖间,蒙面黑沙被一把拽下,约莫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额间到脸颊出七八条刀疤穿过,看向姜叙的眼睛阴鸷狠戾。
姜叙说:“既知我是谁,想必你背后之人定也告诉过你,我杀人无情。你若老实交代,兴许可以饶你不死。”
少年冷笑,“想知道什么?是我背后之人?还是四溪村妖祸?”
少年略过姜叙带着一丝异样的目光,癫狂大笑起来,带着临死的无畏,转头得意的对姜叙,一字一字说道,
“无论哪个?我都不会告诉你。”
说罢,以毕生自毁修为捏决冲天,爆体而亡,而那震碎的丹心在空中炸出一朵绚烂的烟花。
远处山峦间,带着无名剑赶来的谢峤,看到窑县城内梅花阵法明黄灵光亮起又消失,一刻后又升起自毁丹心炸开的烟花,紧缩眉头,无名剑上的指节紧握,朝窑县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