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兆的闪现在夏邳眼前。
夏邳:“!”
吗的,人吓人吓死人。
狠狠吓了一跳,夏邳没好气地白了殷灼一眼,这下再是什么天仙,滤镜也没有了。
“不是,你跟在我屁股后面干嘛?”
殷灼无辜地回望她,澄净的眼里透露出一股清澈的愚蠢。
夏邳:“……”
是错觉吗?
还是被颜值吸走了脑子?
为什么她现在开始觉得眼前的少女有种脑干缺失的美。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笨蛋美人?
“算了,你别动。”
看在脸的份上,夏邳认命地从地上捧起一大把宝石,连着金子一起塞到殷灼怀里。
“你就拿着这些就行了,抱好了,一颗都不能少。”
“这些应该都是重要的游戏道具,人在塔在!人亡,塔也不能亡!”
“懂?”
说完,夏邳恶狠狠地拉开一把红皮沙发椅,把殷灼摁到椅子里坐下。
“你就在这儿坐着等我,知道吗?”
“知道了。”殷灼怀抱着金银珠宝,乖巧地坐在椅子上扬起脑袋看着夏邳认真点头。
“哈。”
总算是顺了一口气,夏邳继续在房间里四处摸索敲打着。
眼瞅着房间里没能再搜索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夏邳将目光移到卧室的窗台上,目前整个房间就只剩下这个地方没有探索过了。
夏邳挪动脚步走到窗台前。
黑得发亮的乌木窗台,表面细腻光滑,泛着一层油脂光泽,窗户上的暗色玻璃将户外的景色遮得密不透风,窗台边缘凝固了一层厚厚的不知名黑红色干涸固体。
夏邳冷静地伸手在窗台边缘抠了一下,搓动手指,黑红色固体在夏邳指尖化为一抹粘腻的暗色痕迹。
夏邳将手指凑到鼻端,轻轻嗅着,闻到了一股泛着点微甜的腥味。
啊这……
该不会是血吧?
捻动手指,夏邳心里有了点不太妙的联想。
即使目前表现得再怎么温和,夏邳也不会忘记,这是一个给他们这些现实已死之人玩的游戏。
单凭这一点,就注定了它的本质不可能温和得到哪儿去。
夏邳目光沉沉地看着面前被遮得严严实实的窗户,有些犹豫是不是要推开。
就在夏邳手指碰到窗户把手的瞬间,手背上的鸡皮疙瘩全都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好像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危险,让她快逃!
仿佛她要打开的不是一扇平平常常的窗户,而是怪物欲择人而噬的狰狞巨嘴。
“游戏没有开始,还没到噶人的时候。”
夏邳小声安慰自己。
“不要怕,就看一眼。”
不管系统拉人进来有什么目的,就算他们只是一把鲜嫩的韭菜,那也得等人长肥了再割,谁家系统闲着没事霍霍新鲜幼苗啊。
就一眼,只要她动作够快,不会有事的。
至于第六感在叫嚣危险?
叫嚣就对了,不然她还以为自己在玩什么过家家。
趁现在。
她想看看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
夏邳深吸口气,不再犹豫,猛地推开窗户。
窗外暗沉沉的天空是浓得化不开的墨黑,黑暗的森林里,亮起无数幽绿的诡火,他们所处的房屋笼罩在一片叠叠树影之中,遮天蔽日的高大树木,在幽绿的诡火中,如同巨人般肆意地伸展着狰狞枝桠。
在她眼里过分高大宽敞的房屋,在四周居高临下的巨木包围下,就像个弟弟一样,不过是个可怜的小小木屋。
“咦?”
一声短促的疑惑单音节,伴随着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响起。
一张扭曲的面皮猝然朝着夏邳的方向探了过来,血肉蠕动的巨型人脸上长满了一对对令人毛骨悚然的昆虫复眼,密密麻麻的狰狞口器正在上下张合着。
救救我!救救我!
这是什么大型密集恐惧症发作现场。
“砰!”
夏邳重重关上窗,同时不放心地将窗户拧死,做完这一切,她的双手还在无法自控地疯狂抖动着。
有点腿软……
短短的一眼,她需要用一生来治愈。
“呼——”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夏邳抬手拍着胸口,安抚住剧烈狂跳的心脏,她走到圆木桌旁,把殷灼从椅子上提溜起来。
“走,我们回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