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有我,你安心上学罢。”
曲仁量握紧筷子,残留侥幸:“大姐,小妹真的没可能是装的吗?”
曲词叹气:“仁量,这几日你和伯父都试探无数回了。小妹她只是一个九岁小姑娘,如果不是真傻,早就露出痕迹了。”她抿抿唇,放下碗筷,垂首哽咽道:“其实,我心里也很希望小妹是装傻,至少那样我也能安心些。爹去世不足百日,小妹就成了这样,我…我……”
女子的哭泣没有激起曲仁量任何怜悯,他烦躁起身:“我还是不信小妹是真傻。”
偷听的曲小妹倏地扣住门。
曲仁量看了一眼哭泣的曲词,甩袖离去。
“仁量,仁量……”曲词追至院中,平地摔倒。她看着大开的院门,无奈捶地:“我也希望小妹是假傻,真正的傻子什么都不懂,打人抢东西都是轻的,有的还敢放火,我真是怕极了……”
曲小妹瞳孔猛缩,迅速背过身,抵着门心中波涛翻涌。
曲词哭了一会儿,悠悠起身,关上院门将碗筷清洗。
次日午后,曲由靖带着一个陌生老媪回村。
“由靖,你这是?”村人好奇。
曲由靖面色凝重:“医馆治不好小妹,我只能想其他法子。这是我从六十里外的白沙村请来的神婆,很厉害的。”
老媪一身黑袍,帽兜将脸掩去大半,揣着手,神情倨傲。
村人愣愣。
“我还有事,先走了。”曲由靖对村人点点头,不多时带着神婆敲响曲家的院门,曲仁量打开院门。
曲词带着曲小妹出来,“仁量,伯父,你们这是?”
曲由靖肃着脸:“大丫,这位是卢神婆,我们怀疑小妹不是傻了,而是因为其他原因。”
如果曲小妹真是被他爹打傻的,曲由靖这个当儿子的,在村里也不好做人。所以他想方设法撇清关系。
曲小妹趴在曲词肩头,偷偷翻白眼,什么神婆,骗子还差不多。
“啊啊啊。”曲小妹闹起来,曲词安抚她,随后又对曲由靖勉强笑:“伯父,您想多了,小妹…小妹她用不着神婆。”
卢神婆高高的颧骨耸了耸,更显刻薄:“丫头片子懂什么。”
不给曲小妹做法,她怎么收钱?
曲仁量适时道:“大姐,伯父也是为了小妹好,你不要添乱。”
神婆指挥曲由靖将堂屋内的桌子搬入院中,而后从黑袍下掏出两个巴掌陶罐,一柄未开刃的铁剑,半旧香炉,香等等。在桌上一一摆开。
神婆点了香,轻烟中她举着铁剑毫无规律跳动。
曲小妹无聊得紧,打了个哈欠。
不多时神婆停住,命令曲小妹在桌前跪下。
曲小妹:………
曲小妹想跑,却被曲仁量和曲由靖按住,她跪在地上,神婆举着剑从她头上挥过。
忽地,铁剑冒出簇簇蓝火。曲由靖大惊:“神婆,这是为何?”
神婆冷声道:“大胆邪祟,还不现身。”
曲小妹浑身僵住,什么邪祟?她就是装傻。
曲仁量虽不知原理,但猜测是这神婆骗人的手段,他面上恭敬道:“不知该何解?”
神婆:“好说。”
曲小妹还没反应过来,兜头泼来不明液体,她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看清是什么差点吐了。
神婆对曲由靖道:“此为灵鸡血,驱邪善物。一罐五两银子。”
曲仁量询问:“还有一罐?也是泼向小妹?”
“内服最善。”神婆转身去拿另一个陶罐,没想到曲小妹忽然起身跑了,曲仁量和曲由靖立刻去捉她。
去你爹的灵鸡血,臭神婆,曲小妹仗着自己“傻了”,直接把香炉砸了。
然而曲仁量却并未生气,甚至还若有若无阻拦曲由靖去捉曲小妹。
曲词眯了眯眼,曲仁量太反常了。
曲家院子鸡飞狗跳,神婆气的跳脚,“邪祟作乱,把她绑起来。”
曲词惊慌道:“我妹妹不是邪祟,她……”
曲词还没说完就被神婆推开,神婆似钳子的手牢牢抓住曲小妹。
“啊啊啊……”曲小妹胡乱抓挠。
神婆退开后,两只小臂全是血痕,她面颊剧烈抽动,厉声喝道:“她是邪祟。”
曲小妹朝院外跑,却被曲由靖抱住,神婆顿时抡圆了胳膊扇过来,谁知曲小妹倏地弯腰,那巴掌便结结实实抽在曲由靖身上,痛的曲由靖面色铁青。
曲小妹趁乱逃脱,在院里上蹿下跳。
曲词一直留意曲仁量,曲仁量对曲小妹始终围而不攻。曲词不信曲仁量是怜惜妹妹。
曲小妹见曲由靖离开院门,她顿时向外跑,没想到那只干瘪的手再次抓住她,曲小妹想都没想挥开。
“哎哟。”院内响起痛呼,刚才曲小妹